我们的第一次

大安

日光微醺，随着门打开的幅度不小心泼在白色的磁砖上，闪闪发亮。我领着你走进来，紧紧扣住你的指节。房间只有十坪大小，铁皮的屋顶吸热，桌子椅子冰箱和杂物全部融成一块，没有边界，粉红色的床单蜷曲，洗衣夹和内衣裤交缠在一起，凌乱在双人床上。我尴尬地对你笑，安置好你的行李之后便直直把你推向浴室。

　　等你出来就会看到新世界了。我看进你深邃的眼睛对你说，你只是浅笑，带上门。

　　浴厕此起彼落的水滴撞击在地板上，我摺叠着那些散乱的衣物，却止不住逐渐膨胀的臆想在我脑中迸发。不行，别想了，你这个龌龊的女人。我把刚刚试着整好的衣物扔在一旁，任凭自己与他们分道扬镳，搁浅在粉红色的马卡龙抱枕上，对着里头的棉花嘶吼。房间里的空气分子沾染脸颊上的潮红，变得暧昧。

　　我没有看到新世界的感觉。你走出浴室，戏嚯地对我笑道，一伸手就拨乱我的头髮，后来又问我能不能借洗衣机，迳自走出去晾衣服。我忙着打理床铺，最后胡乱地将衣物全部塞到衣柜里，空出一张床。

　　终于能和你躺在一块。转身向你，眨眼，你一把揽住我，让我枕在你的手臂上。阖上眼，鼻子依偎你的锁骨，吸吐间满是你身上日晒的味道，好温暖。我和你目光对视，感受到你的血脉喷张与难忍的胀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但是不可以。别开眼，埋进你的肩窝，遮掩自己同样过于露骨的渴望。

　　你到底在害羞什么？不是很有经验吗？你向着我的声线变得嘶哑，你唿气，觥筹交错的酒气洩出，情慾充斥你全身上下的感官细胞。我从你的瞳孔与眼神中看见我自己，遂也发醉，失去理智地仰首吻上你的嘴唇，舌尖轻易地扫过你的贝齿，翻搅你的生硬青涩。你不甘示弱地应着，扣住我的下巴试图夺回主导权。突然觉得我们俩像一对相濡以沫的鱼，倚靠彼此的唾液才得以维生。

　　我快要分不出你和我自己。卧躺在你的左侧，你厚实的掌心抚过我的颈间乳首与下腹，听着我倒抽一口气，你持续向下。我紧紧攀住你，身体亲暱的贴着你的，在你耳边片段的吐息搀杂细微娇喘。你手上的湿润都是我的，好色情。我发想，随着体内扩大的快感不禁层递呻吟。

　　我爱你，宝贝，我爱你。你慌乱地吐诉情感，双指更用力地抽插我，试图探进最深处。像要堵住我的意乱情迷，你覆上我的唇，与我的舌头交织共舞，第一次发觉原来言情小说中描写男女激烈吻过后，彼此的唾液会成银丝般拉长于两唇间，是真的。

　　我想要你。干燥的嘴唇一张一合，像只失水的鱼，全身上下的经膜股动着，我又攀住你的颈，吻你的同时把弄着你的硬挺。

　　我想被你充满，全部，从灵魂深处乃至表层肌肤，我都要。张开双腿，你挺进我的体内，撑开我，满贯的欢愉充斥，我任你修长的指节和我如瀑的髮丝缠绕，意象使指甲镶入你宽厚的肩膀，攫住依附，但捨不得弄痛你，克制地发声。

　　我们终于交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眼波迷离间我看见日光从窗帘间缝隙照进来，洒在地板上又随着房内高涨的情慾裊裊上升，紧紧扣住你的指节，用身体用言语，与你互诉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