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

落岑烟

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注意到K之后并没有把领带再繫上。
但其实反正我几乎也都闭着眼睛所以有没有领带也没差太多。
不得不说，K说的话往往可以给我启发。

某天下了捷运要去K家，时间已经晚了，我竟然想到了K，想着如果他在就好了。
一路上快走着，想要沖个热水澡想要吹头髮，想要靠在K的身上如果他有空的话，想要放空心思直到疲惫散去。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我这么期待前往而不是为了想要跟K做爱。

转开门锁，常开的灯竟然一盏也没关，K缓慢地从房间走出来，张开双手欢迎着我，像是欢迎我回家，即使我不是。
「抱一个。」
「不要，我没洗澡。」
「刚好我也没洗。」K笑着把我抱在怀中，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用故意等我啊，我不是说我晚点回来要你不要等吗」
「知道妳会晚点回来所以才要等，现在是冬天」
我只能无语。感动但太暧昧了。虽然很想把在捷运站想起他的事告诉他，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就任由K抱着，因为我还不够成熟。
「好累喔K」
「我知道妳很累，妳礼拜五晚上通常都不会这么晚的」
「对阿」
「要不要喝啤酒？」
再次无语，累了为什么要喝啤酒啊啊啊啊啊
「既然不要喝啤酒，那我们一起洗澡吧。」
「我今天不想洗澡。我好累。」
虽然我再怎么累还是会洗，但我真的很想就睡在客厅明天早上再洗澡。
「不行喔I，累了要睡床的。」

我任由K拉着我进浴室，像是懒惰虫一样趴在K身上什么事都不做。
不自觉地就笑了，这么累但换得这样的K，好像小确幸。

打理完一切后，我依旧懒惰虫般地靠在K身上任由他帮我吹头髮，靠在K精实的臂弯里睡眼半张。
「欸妳是不是生理期刚结束啊。」
「你要干嘛。我很累今天先不要好不好？」
「我要帮妳按摩胸部，没有其他的。」K梳理我刚吹好的头髮，热气暖唿唿散在脸上，然后吹着自己的头髮。
「哦好」
不过其实K已经很少帮我按摩胸部了，因为我们都不是太介意我胸部很小这件事，反正我不靠这个吃饭。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做吗？搞不好你会按到我睡着之类的。」
「这样也不错啦但妳应该不可能睡着，因为妳之前说要按得很痛才有效。」
「好像是，好吧。」
「讲的好像我想对你干嘛一样，」K再次像所有的拥抱一样温柔的环绕我，「我不想，也不愿意这样。」
「来吧，」K扶着我靠在他右肩上，两只手用力的在我小小的乳房上按压，我果然吃痛的大叫立刻睁开眼睛，「好像真的很久没按，妳感觉好痛欸I。」
「我其实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的讯息想着你如果累了应该不想再累个半死。」
「讲的好像其他时候我一定会累个半死，明明就是你也可以选择的吧」我笑了，我的确常常累个半死，以至于我腰间的肉越来越少，做爱被归类于激烈有氧运动不是没有原因的。
「妳自己也可以选择吧I，不可以都说我。」的确也没错。
「不过看来妳精神好多了可以开玩笑了呢，」K突然改变了规律的按摩速度跟力道，变得又痛又快，「今天就真的来累得半死好了。」
「欸，很痛啦K，要按或是要做爱都不是这样啊」我痛到眼角都要逼出眼泪了。
「不管，按完妳就知道。」
欸欸啊啊啊啊反正很痛就是了。
不过很痛很快，很痛快？

K按完之后，把我举到他的脚上，一边按着测乳，一边或轻或重的咬着舔着乳头。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痛还是快感驱使我不掩饰地大叫。
渐渐按摩的手势变成用力地抓揉，K的舌头离开了乳尖，朝着其他地方咬着，大概是觉得被种草莓了也看不到所以更用力。
我清楚地隔着衣物感觉到K的下身已经站立，刚好抵着我已溽湿的阴部，我再次想着如果让K进来了，K真的也愿意进来了，会是什么感觉。
「虽然你看起来真的满累的可是，」K将我的手收在两边「我今天还是会让你很累哦。」
我看着K大大的笑容，露出可爱的犬齿，晃动的视线和环绕我的香气让我陶醉其中。

K凑下去，舔着我早已湿成一片。
/「我今天有点想妳耶，除了身体之外的地方我也想。」
我脑中突然闪过K某天说的，还有我刚刚没说出口的我也想他。

K的舌头很软很灵活，听着水声我不仅感到羞耻，更多的是快感。
/「妳不觉得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吗，I？」
又想起K在某天早上跟我说的，同时我也想起了我在K厨房里的自由自在，想起我熟练地替我们做了早餐。晨间的空气散佈清新日光，我印象深刻。

我忍不住地开始颤抖，K像是得到指示一样的加速，同时手指也在我腰间打转。我扭动的更剧烈，但K厚实的手臂就这样圈住我不让我挣扎逃跑。
/「我实在是很想说，我们根本不是暧昧对象。」
我想起那天他温柔的轻吻，我像是盛接了他所有的温柔。

随着K的喘息和我的叫唤，我脑中闪过了好多片段。
/「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不是感觉不出来，我也知道，但我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
K从我身下上来，一口又一口，咬的我既舒服又疼痛，一声一声尖叫落在我们之间，像是在床上散落的记忆碎片。

想起了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也对K说过。
我觉得我再也不会想跟任何人交往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成熟。
K将我压在身下，熟悉的重量让我感到安心。

如果不够成熟到可以打理好自己，又为什么要拉着另一个人跟我一起摸索？
与其相信别人，我宁可相信自己。
如果注定一起走会迷路的，就在相遇的岔路口擦身就好。
K的眼睛深深地望进我，我看着他的肌肉线条还有微浮的静脉。这双笑眼也已经陪我过了无数的夜晚。他难道就是可以信赖的、成熟的人吗？

「等等我们就一起睡了吧」K突然中断，停下来要我看着他「毕竟妳也累了，就别再爬起来了看东西了。」
我点点头，「陪我。」

K再次探到身下。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K的暗示这么明显了，我难道就准备好了吗？
我够成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