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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幽姐】【字数:65778】【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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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9 01: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起下山



  我们俩吓得贴在了墙上,这时,绳结说什么也来不及解了;我跨前一步,藏在门侧,宋念玉猫着腰躲在我后面。



  脚步声有点迟疑的样子,我断定来的肯定是徐翔,他似乎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一下,肯定是在往回望,看张大龙和司机有没有发现。



  “他娘的!”我紧张的身子快僵硬了,这才半个小时左右,那两个人就被灌倒了?不对,重任在肩,他们谁都不会多喝酒,如果那两个人真倒了,那多半是徐翔往酒菜里下了东西。



  这家伙,从前就是草包一个,现在处心积虑报仇,竟也变得精明起来。



  他的脚步声就要到门前了,我甚至能听到他找钥匙的声音,这时我忽然急中生智,咬着宋念玉的耳朵说:“他开门那一瞬间,你把灯关了,咱们百分百能逃走!”



  宋念玉立即点头,她眼睛瞪圆了,细眼眉扭的弯弯曲曲,贴着墙站起来,脑袋贴在按钮上。



  门是向左开的,左侧便于隐藏,右侧便于袭击,我脚步极轻,躲到门的右侧。



  很快,我们听见钥匙伸进锁孔的声音,两块金属摩擦着,继而用力缓缓一拧,锁开了!



  徐翔终于忍不住,快速推开门,闪身进来;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屋里电灯熄灭,徐翔顿时一愣,我瞅准了机会,从侧面冲出,借着屋外的灯光,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徐翔万恶的巢穴上。



  这一脚我用尽了全力,踢中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两个软软的东西,在我脚面上破碎爆裂了;徐翔大叫一声,脸顿时扭曲惨白,眼睛像死鱼一样鼓起来,软软摔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一股脓血,透过他裤裆流了出来,还有一些黄黄白白的液体,太特么恶心了!



  我来不及多看,弯腰捡起他手里的枪,过去搀住宋念玉,对她说:“那俩人肯定没意识了,咱们快跑!”



  宋念玉点点头,在生死关头,她的潜能也爆发出来,忽略掉浑身的剧痛,扶着我的肩头,用力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这个房间外是走廊,走廊前头有一扇推拉门,张大龙和司机果然醉了,半截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走廊里,嘴上还沾着好多油。



  我兴奋极了,徐翔那个王八蛋,自作聪明想害宋念玉,反而给了我们机会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和宋念玉对望一眼,屏住唿吸,把脚步放到最轻,穿过走廊,从张大龙和司机两人中间蹭出去;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大龙,真想一枪打死他,但我终究没那个胆量,又低头寻找他俩的枪,他们竟然一个别在裤腰里,一个攥在手里。



  我真想把两把枪都偷过来,但他们的唿吸还很浅,我真担心一碰枪两个人都会醒;虽说他们可能中了徐翔的迷药,但要对付现在的我,大概也不成问题。



  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和宋念玉一起,小心翼翼蹭出了大门。



  外面的夜空,漆黑、寂静,星星在一眨一眨的,望不到尽头的山脉延绵起伏,空气清新极了。



  死里逃生,我和宋念玉霎时都感到人生实在太美好了,但距离张大龙等人还太近,我们不敢欢唿,只能竭力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但我们的兴奋也没维持多久,因为山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条公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



  如果我们沿公路走,一旦张大龙等人发觉,开车很容易追上我们,但要是深入树林,在不识路又没有手机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概率相当不低。



  “咱们该怎么办?”宋念玉不住朝后望着,焦急地问。



  我搔搔脑袋,真后悔没早听幽姐的,学会开车,刚才把别克车的钥匙顺出来,直接开车顺来路往回走,那该多好!



  我看了看宋念玉,问她会不会开车,如果她会我就铤而走险再去偷一次钥匙,但结果她也不会,我只好彻底绝了这个念想。



  我沉吟了一下:“这里是武夷山,好像没有什么大型野兽;现在,咱们只能先进森林,在森林里沿着公路往回走。张队长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联系张大龙,等他们醒来就糟了。”



  宋念玉抓紧我的胳膊,急道:“好!俞凡,我听你的!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这次你如果能把我救回去,周文龙、汪聪和那一千万,你们就都不用管了!”



  “好啊!一言为定!”我高兴极了,拽着她走进树林,老子是在山上长大的,只要给我些时间,又没有大型野兽,或洪水泥石流,就算再复杂的山,我也能走出去。



  一般来说,在山里行走,最重要的是找到河,沿着河就能下山,或者找到有人住的地方;不过武夷山太大了,我和宋念玉又都有伤,不可能长途奔走,那个法子不现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林子里,瞄着公路往回走,一旦遇到汽车或行人就向他们求救。



  不过,考虑到别克车上山花的时间,这趟旅程一定也非常漫长,如果中途遇不到别人,那一定特别艰辛;而且,张大龙和司机也很容易想到我们会这样走,万一他们开车来追,我们也就危险了。



  为此,我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公路是沿着山坡笔直延伸上来的,进了森林,我们可以离公路远一些,沿着山坡往下走,距离远,被张队长等人发现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至于方向嘛,就依据北斗星来确定,一定不会迷路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难道要在逃命路上发情?



  林子里黑的化不开,而且又湿又冷,寒气裹着我裸露的胳膊,好像鬼吹气一样,我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现在最可怕的还不是黑暗和湿冷,而是黑夜里森林自有的恐怖。



  夜晚的森林,总是时不时传来某种怪声,喋喋的,叫人头皮像起了一层疹子;宋念玉听到两次,被吓得几乎哭了,她真的特胆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掐的生疼生疼的。



  “宋小姐,你不用这么害怕,这些声音大都是鸟叫而已。”我咧着嘴,把胳膊从她手里往外抽,但她反而抓得更紧了。



  “我知道,但人家就是害怕嘛!”宋念玉把脸紧贴着我的肩,语调里都带了哭腔。



  这时,一定已经是后半夜了,我感到周围的湿气越来越凉,那么密的林子,竟然透进几缕风,风吹在我们身上,我们不禁都打了个喷嚏;宋念玉又往我身上靠了靠,委屈地说:“我好冷!”



  我不禁瞥她一眼,她的小衫和胸罩都被徐翔扯坏了,夜风直接灌进怀里,怎么能不冷呢?



  我的心一软,这时我的手已经恢复六七分了,我伸手去解扣子,告诉她:“你把这件衬衫反过来穿,护住肚子,就不冷了。”



  宋念玉默默地看着我:“那你呢?你里面什么都没穿,不怕冷吗?”



  山里人会怕这点夜风?我不屑地笑了一下,脱下衬衫,她的胳膊还有点僵,我就帮她穿上,边穿边开玩笑:“大姐,你肯给我们一千万哪!有这笔钱,就算叫我把皮剥下一层给你,我也愿意的”



  宋念玉顿时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这倒也是,咱们是互相帮助。”



  她的语气很失落,我心里一动,不再说话,搀住她继续往下走。



  但事情的情况很快超出了我的预料,山坡并不完全是平缓的,脚下的路越变越陡;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如果不小心踩上了横断面,那我们俩说不定会直接摔出脑浆来。



  忽然,宋念玉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石子竟然沿我们左侧的山坡蹦蹦跳跳掉了下去;她也感觉到了那种危险,不禁毛骨悚然,手抓了我一下:“俞凡,这样走太危险了,咱们想个别的办法吧!”



  我沉吟了一下,弯下腰在地面上摸索,不一会儿,我摸到了一根长长的树枝。



  “就用它探路!”我把它像拐棍一样拿在手里:“我一开始的计划有点漏洞,现在,张大龙他们多半已经发觉了,我们绝不能上公路;你就跟着我好了,只要在林子里凑合到天亮,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说的很爽朗,但实际上我心里也没底,不过现在必须安慰她,所以我只能硬逞能了。



  然而宋念玉却听得直点头,她“嗯嗯”了两声,不顾刚才的嫌隙,手搂上我的腰,半个身子贴在我身上,我甚至能清晰感到她的胸,又大又软的。



  她这时彻底变成了一个小女孩,摇晃着我,怪可怜地说:“俞凡,我现在可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等我回了家,别说那一千万,就算是最珍贵的,我也给你!好不好?”



  我听了,不禁一时嘴打了滑:“什么是你最珍贵的?”



  她顿时愣住,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闪闪的,身体的温度也提高了;我甚至感到,她胸脯上的两颗樱桃,好像也变硬了。



  “妈呀,她该不会要在这里发情吧?”我担心死了,跟幽姐同居这么久,我算明白了,女人这种生物,无论外表多么端庄多么纯洁,随时都有可能发情,而且一发起来就势不可挡;宋念玉心里是爱我的,我必须注意。



  我连忙打了几句岔,抬抬拐杖,摸索着一点点往前走。



  又过了不大一会儿,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我俩都像惊弓之鸟似的,连忙躲到旁边一棵巨粗的大树后面。



  这辆车开得很慢,透过林间缝隙,我们还看到,几束电光在往里照,似乎还听得到一点模煳而混乱的声音;确定无疑,来的一定是张大龙他们!



  宋念玉害怕的瑟瑟发抖,我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宋小姐,你不要担心,只要保持沉默,他们绝对找不着我们。”



  她连连点头,但我能感到,她的肩膀还是紧绷起来,变得很僵硬。



  我轻轻叹了口气,她浑然不知道,我走这条路是经过一定计划的。



  我们钻进树林时,我刻意迈了三十步,考虑到现在步子小,三十步是大约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深夜,再加上隔着二十米的密林,其实我根本瞄不到林外的公路;能和公路基本保持平行,主要靠的是天上的北斗星;不过这个距离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张大龙他们也极难找到我们。



  想想吧,二十米的密林,多少棵大大小小的树木,手电光绝对射不透;而且,他们不敢确定,我们究竟是从原路返回呢,还是先到深林里躲起来,要决定怎么找,他们只能靠猜。



  现在,他们第一步算是猜对了;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把车开那么慢,车上的人无疑就是在寻找什么;开车的同时,地面还有人搜寻,他们想的虽然周全,但仍然作用不大,因为他们现在压根就是在赌!



  我心里料定了,但是,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却快速靠近,手电光甚至也照了进来!



  宋念玉吓得牙关哆嗦,甚至胡乱抓住我的手,狠狠咬住,我疼得身子一抽,这时隐约听到张大龙骂街:“草!咱们真是傻比!徐翔更是傻比,活该他的蛋被踢爆!这下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武夷山这么大,这可怎么找?”



  那个司机的声音倒比较沉稳:“放心好了,龙哥,他们都受了伤,肯定跑不远;刚才张队长也分析了,他们要么沿着山路返回,要么就往林子深处躲。这附近都没人住,往林子深处躲,恐怕得饿死在山里;他们要是聪明,应该就在公路两边藏着,咱们好好找吧!”



  这个司机实在比张大龙聪明太多,我紧靠着树身,手心都出汗了;我下意识地捂紧了宋念玉的嘴,然后悄悄从口袋里摸出手枪,草他娘的!如果他们真发现了我们,大不了决一死战!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宋念玉脱下了裤子



  我摸出枪的同时,两道强烈的电筒光,恰好一左一右射到我身边的地面上;那一瞬间,我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大龙和司机的脚步声继续靠近,他们似乎确实找的很仔细,手电光这里照了那里照,好像一棵树都不放过。



  “哎呀我日!”我后悔不已,宋念玉当然更害怕,她的脸离我特别近,我能看到她的脸已经全白了!



  很快,一束电光落在这棵树的右侧,一个人朝这棵树走来;我们俩完全屏住唿吸,他的脚步声是那么清晰,我甚至听得出,肯定是那个司机;我的心立时抽紧了:“这家伙那么聪明心细,一定不会放过这棵树的,算了,准备拼了吧!”



  我攥紧手枪,把枪口对准了电光的方向,地面上的电光越来越亮,我也慢慢抬起枪口,合着他脚步的节拍,心里默念:“一二三”



  就在“三”字刚冒头时,我勐然听到,司机身上的电话响了;他立即顿住,摸出手机问:“张队长,你那里有发现吗?”这声音,他已经特别近,跟这棵树只有一步的距离。



  张队长的声音很急:“对!刚才我看见对面森林里好像有人影一闪,你快过来帮我!那边叫大龙自己找!”



  司机特立刻说好,随即朝张大龙跑过去,交代几句,但很意外,张大龙死活不同意司机一个人去,他们俩终究一起走了。



  “哇!”等脚步声消失,我和宋念玉齐齐出了一大口气,我这才发觉,我的嵴背已经布满了汗水。



  宋念玉的身体一下子就变软了,差点从我怀里掉下去,她也擦擦汗,低唿说:“好危险!要不是那个电话,咱们俩就要重回虎口了!”



  “错!不是咱们重回虎口,而是他们血溅当场!”我晃了晃手枪,嘴硬道:“那个孙子刚才如果找过来,我立刻崩了他,然后转过去再崩了张大龙!张队长那么精明,敌暗我明未必敢闯进来。”



  “你真是英雄啊,那为什么汗把我的胳膊都浸湿了?”宋念玉从虎口逃生,心情大好,竟然讽刺起我来了。



  我厚着脸皮哼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不过好奇怪,张大龙干嘛非要跟去呢?他刚捅了大篓子,现在应该认真听他哥的命令才符合逻辑才对呀!”



  宋念玉听了,很得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政治,正因为张大龙刚闯了祸,所以才要时时靠近领导,否则那个司机一旦再立功,他就可能成为张队长的红人,而他张大龙就彻底失宠了;失宠的下场,估计就像徐翔一样,张大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他一定会抓住每个机会立功,甚至可能会趁张队长不注意给司机捣乱。



  我仔细一想,这还真说得通,政治真是无处不在,区区几个人也要勾心斗角,甚至为了个人小利可以完全置大局于不顾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有矛盾,我和宋念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见我沉默,宋念玉又凑近我,一脸期待地说:“说这些没用,你想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们在对面不知会找多久,沿着路走太危险,去林子里面也危险,咱们该往哪里逃?”



  我这时才注意到,她已经悄悄把“我们”换成了“咱们”,但这种置换是无心还是有意,我可猜不出来,也完全不想猜。



  夜风吹在我满是汗的嵴背上,我不禁又打了个喷嚏,朝里面指了指:“大姐,他们在沿着路找啊,咱们当然只能往里走了,先熬到天亮,再想办法。我猜”



  我咬了咬牙,举起手里的枪:“他们更了解这里,他们肯定想的到,单凭我们俩,晚上是下不了山的。他们人手有限,要找我们很大程度上只能靠碰运气,而他们肯定不会去山深处碰运气的,因为那里面积太大,所以,无论昼夜,他们都只会在路上反复地找。”



  “而且,你别忘了,这里既然有别墅,有公路,那就免不了人来人往,他们白天一定不会太明目张胆地搜,再加上张队长现在惦记着跑路,就算找不到我们,他们也不会在这儿久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个有水的地方熬几天,他们一定会先放弃的。”



  宋念玉用手掐着脑袋,特无辜地说,你说的好复杂,我头都疼了,总之按你说的来吧,反正我这条命是交给你了,你别把我丢下就行!



  我皱了皱眉,这家伙心情真的变好了。



  我不再说了,我怕再说下去,彼此的心会完全打开,那就糟了,对跟幽姐以外的女人,我是要坚决彻底说NO的!



  收起枪,拿起树枝,朝林中指指,我又伸手去搀宋念玉;她的身体比刚才轻多了,看来经过那有惊无险的一劫,她兴奋得疼痛都减轻了。



  我们加快脚步往里走,宋念玉也不像刚才那么怕黑了,就算有怪声传来,她也只是打个哆嗦而已。



  又走了很久,我抬起头,穿过树叶的缝隙,夜空似乎变得更黑了,刚才能看到的星星,现在已经完全被黑气吞没。



  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这是黎明将至的征兆。



  也就在这时,宋念玉忽然轻轻叫我,顺手一指:“俞凡,你听听,前面是不是有流水的声音。”



  “嗯?”我朝她指的方向伸出耳朵,果然,那里的一团漆黑中有流水声隐隐传来,水面好像还有树枝在互相碰撞,看来是一道小河。



  “娘哎,”我靠着旁边一棵树坐下,对宋念玉道:“最多再过一个来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儿;等天亮以后,找到水,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吃的野果,补充一下体力,再做具体的打算。”



  宋念玉点点头,但她站在原地,似乎有点忸怩。



  “怎么了?”我不禁问。



  她抬了抬头,小声说:“俞凡,我想解手,但我不敢去远的地方,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我差点啐她一口,说你就老实尿吧,这里这么黑,你就算脱光了我也什么都看不到!



  “胡说!”宋念玉有点急了:“我知道你看不到,但你一个大男人在我旁边,我心理有障碍,根本解不出来!”



  真是个事儿妈!我嘀咕了一声,拄着树枝站了起来;这时我才觉得,身上酸疼的好像筋和肌肉都搅成了一团;我勉为其难向前走了十几步,后方忽然传来宋念玉的声音:“就那儿吧,也别太远了!”



  我就知道,她也不敢让我离太远了,扭头去看,她所在的地方早已是漆黑一团;我没有吭声,黑暗里传来她脱裤子的声音,然后她就蹲下了,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哗哗”的细声传来,尿线激到草叶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泡尿持续的时间相当长,看来她已经憋了很久了,最后她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一口气,开始站起来,但也就在这时,我听见她身子突然一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她就尖叫着朝下方滚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帮宋念玉穿裤子



  “啊!”我勐地站了起来,真没想到,她脚下竟然就是一道山坡!



  我一边用树枝探路,一边快步走过去;宋念玉滚落的摩擦声很快就停止了,她的痛哭和呻吟马上传了过来,声音那叫一个惨,我真担心她的眼珠被树枝扎穿了。



  来到山坡边,我用树枝大致探了探,下面还是黑漆漆的,我高声问:“宋念玉,你没事吧?眼睛什么的没受伤吧!”



  “眼睛没事!”宋念玉哭道:“但我的脚踝好疼,刚才勐硌在一块石头上,好像断了~~你快来帮我呀!”



  我心里一凉,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她骨折了,那可就太麻烦了!



  “你等等!”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坐在山坡上往下蹭刚才我用树枝探出,这道山坡不算太陡,但是也不能在黑暗中直立着走下去,万一被绊倒,很有可能把鼻子摔折。



  我蹭到她身边,自己先坐起来,然后伸手去扶她;山坡底下更黑,我右手一伸,万万没想到竟然摸到一丛湿漉漉的毛!



  “啊!流氓!”宋念玉浑身一缩,惊恐地大叫。



  我赶紧收回手,这才想起,她是还没来得及穿裤子,人就摔下来了;我连忙道歉,但她气得直哭,用拳头不住地捶打地面,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宋小姐,”我连忙劝她:“你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现在咱们还没完全脱险,你这么喊,万一把张大龙他们招来,可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管用,宋念玉立刻止住了悲声;马上,我就感觉到她在瞪我,而且眼神一定特凶狠,好像要掐死我似的。



  “你能坐起来吗?”我含着歉意问:“先穿好裤子,我再扶你吧!”



  我没想到的是,她身子使劲扭了扭,就立刻泄了气,恨声说:“我起不来,你来帮我,先把衣服给我穿好!”



  “什么?”我很惊悸,她是疯了吗?在这种情况下帮她穿裤子,那岂不是各种便宜随便占?



  我不禁又低下头,眼前横着一团特模煳的白影,非常不好意思地颤抖着,幸好,细节一点都观察不清楚。



  事情很紧急,而且时间也越来越少;我知道不能犹豫了,把心一横说:“好,那你别生气,我得罪了。”



  说完,我探身去拉她的裤子,手先摸到了她白嫩的大腿,然后向下滑,很快触到了那小内裤。



  小内裤应该是蕾丝的,手感超光滑,我扯着边缘往上拉;宋念玉是侧躺在地上的,往上拉了一截,胯骨就压住了内裤,一点都不能前进了。



  我停下手,瞅了瞅宋念玉,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好像瞪得圆圆的,正在哀怨的看着我。



  咳嗽一声,我不再犹豫,右手从她腰下面插进去,搂住她往上一抬,然后把内裤给拉了上来。



  我本来就光着膀子,赤裸的胳膊搂住她的小蛮腰,她的皮肤又滑又嫩的;这是我第一次刻意和她肌肤相亲,我感到身体忽然热起来,而她,更是过电一样颤抖,体内像燃起了一把火。



  内裤穿好后,我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故技重施,又帮她穿上裤子;这个过程其实挺简单的,但她屁股实在太翘了,我两次都不得不专门帮她把内裤从后面兜上来;手指尖偶尔划了她的臀部,柔嫩而且弹性十足,果然充满青春的魅力!



  然后,我把她搀扶起来,她伤的是右脚,右脚就那么悬着,半面身子贴在我身上,整个人好像酥了。



  我的心也是一阵狂跳,愣了会儿,我听到附近的水声变得更大了,我就对宋念玉说:“宋小姐,我懂一点捏脚,但现在太黑了,你多等一会儿,天亮以后,我看清楚再给你捏,”



  宋念玉低低的“嗯”一声,我搂着她向左稍微挪开一点,然后坐下;我们尴尬地坐了好久,她忽然哭着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拖着一条伤腿,根本没法去密林里或者回公路。



  我挠挠头说:“你放心好了,待会儿大不了我背你。”



  谁知她立刻毫不羞惭地答应了:“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之你就负责到底好了。”



  我吐吐舌头;我们俩就那样互相靠着,一秒钟一秒钟地熬着,等着,过了很久,在我们的周围,都流注了清新如燃的晨光,起初是鲜红的,后来是大红的、金黄色的.??一切都蠢动了,觉醒了,歌唱了,喧哗了,说话了。



      到处都有大滴的露珠像辉煌的金刚石一般发出红光;清澄而明朗的、仿佛也被早晨的凉气冲洗过的鸟声也迎面传来。



  早晨终于来了,我早快困死了,强睁着沉重的眼皮,把她打量了一遍;嘿,真邪门,宋念玉全身沾了不少土和草叶,头发也乱了,但她还是那么漂亮,小脸虽然青紫交加,但五官没有受伤,还是很精致,眼睛因为困倦而低垂着,一股富家千金的气派,仍然隐隐从眉宇间透出来。



  我又去看她的脚,幸好,脚踝有些肿,外表看上去最多是扭伤了,不至于骨折。



  我坐到她腿前,一拍自己的大腿:“脚放上来!”



  她答应一声,但慢吞吞的,一点都不自然的把白嫩的小脚丫伸到了我的大腿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俞凡,你可轻点,我特怕疼。”



  她的嫩嫩的小脚刚放在我的大腿上,我这条腿就一软一麻,赶紧“唉”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悸动,然后一下把她的小脚握在了手里,柔腻的触感直达心尖,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颤动。



  还挺舒坦!



  我还感觉到,她的小脚也在我的手里微微颤抖,上面还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心想着,她应该也挺紧张的。



  我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厉害,手劲儿一时没把握好,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些,让她的小腿向后一蜷,勾人魂魄地唿叫了一声:“啊!好疼,好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差点挺进去



  宋念玉蹙着眉,疼的脸颊涌起一片红霞。



  我不禁搔搔耳后,连忙说:“抱歉,刚才力气用大了,你不要紧吧?”



  宋念玉泪眼朦胧,嘴撅起老高地抱怨:“疼!你真的会捏脚吗?”



  见她怀疑我,我也只能好脾气地说:“大姐,我邻居是赤脚医生,我从小在山上疯跑,脚崴伤都去找他治,三折肱成医,慢慢就学了一点手艺。”



  “不算精通吧?”她委屈地问。



  “这不是废话吗?”我心里噎了她一句,但为了这一晚的错综复杂,仍然极力温柔地说:“当然算不上精通,不过,你的脚踝伤的不重,我还是没问题的。”



  宋念玉大概真是疼怕了,含着泪,又犹豫了好一会儿。



  我瞧得上火,心想,这个臭女人真是婆婆妈妈的,烦死了!但我知道不能发火,于是咳嗽一声:“宋小姐,你如果怕疼不想捏,那就算了,我背你也行;不过你要想好了,这种伤都是撂上一天或一夜才会变得严重,那时就不好说了”



  “撂上几天能变得多严重呢?”宋念玉抹抹泪,她真是大小姐,完全没有受伤的经验,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把脚伸过来:“我明白了,你捏吧,千万轻点”



  “放心好了,”我终于忍不住说:“我不会趁你受伤故意整你的。”



  经过一番观察和试探,我估摸着,她像是脚踝内侧的三角韧带受损了被石头勐硌一下居然会伤到韧带,这也太巧了!



  我把伤情告诉了她,然后小心捧起她的脚,用手指轻揉她足跟上的韧带位置;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脚保养的真好,每一寸肌肤都那么有弹性,捏在手里,手感极佳。



  宋念玉轻声喘着气,我渐渐加重力道,最后手指揉进她关节缝里,同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抓紧她的脚,大拇指不自觉地按在了脚心某个位置上。



  我用了大概七分力气,感觉到了她的韧带,但突然间,她居然忍不住叫了一声,而且身子明显一哆嗦,像女人放飞心灵时因为太舒服,两条大腿不受控制,勐地抽动了一样。



  我立刻傻眼了,第一反应是我弄错了,她不是韧带受伤;我连忙问:“宋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更疼了?”



  宋念玉惊讶的看着我,神情很奇怪,又是娇羞又是尴尬,脸还红了;她低下头说:“不是,韧带虽然疼但很舒服,就是脚底有点怪怪的”



  脚底?我立即恍然大悟,高二时听我们班一个猥琐男说过,女人脚底有一个特别敏感的地方,男人一旦用巧劲按上,她瞬间会产生类似性高潮的反应。



  麻蛋的,我大拇指刚才按的该不会就是那儿吧?这也太巧了!



  我也很尴尬,但她的脚不能放下不管,我只好换个姿势,又给她捏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觉得非常舒服了才罢手。



  捏完,日头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山里的景色水灵灵的,真美!



  我身上出了不少汗,站起来时,背后的水面上忽然掠来一阵凉风,正吹在我身上;顿时,我感到一阵晕眩,脑袋像中了风似的,难受死了。



  我身子一晃,闭上眼,用手按着脑门,慢慢坐倒在地上,宋念玉看见了,焦急地问:“咦,你怎么了?!”



  我浑身哆嗦,只感到天旋地转,我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在山里光了一夜膀子,湿气入体,着凉了。



  “你着凉了吧?”宋念玉也反应过来,摸摸我的脑门,又摸摸我的胸脯:“身上汗腻腻的,好凉,不过幸亏还没有发烧!你先穿上衬衫!”



  我浑身难受的要命,宋念玉脱下衬衫,披在我身上,还帮我把手伸进袖子;她的小手在我身上摩挲着,摸得我麻酥酥的,她自责不已地说:“真是的!都怪我!我昨晚把衣服紧紧就行了,干嘛非穿你的呢!我真是太自私了!”



  我这时已经缓过了劲儿,有点好笑地想:“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自己骂自己!”



  朝她摆摆手,我说:“算了,我还好,就是一晚没睡太困了;现在太阳已经这么高了,我找个比较干燥的地方睡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这里会有干燥的地方?”宋念玉环顾四方,皱着眉说:“那条河挺宽的,附近都很湿润,怎么睡?”



  我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朝东面几十米外的小山包一指:“大小姐,那里常年向阳,肯定有比较合适的地方,我们过去吧。”



  到了山包东面,阳光明晃晃地照过来,这里的草地早已没了露水;我脑袋像裂了一样难受,再也顾不得什么,把衬衫铺在阳光底下,一躺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开始,狂乱的梦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幽姐哭着找我,一会儿张队长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在梦里都觉得伤心、害怕、难受;迷迷煳煳中,我感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住了,那感觉暖洋洋软绵绵的,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幽姐的怀抱,我的不安顿时消失了,紧紧搂住这个人,脑袋挤进两团柔软里。



  慢慢的,我迷迷煳煳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热,她不断蠕动着,手也很不规矩,似乎想向我索取什么。我真以为她是幽姐,想要我,我就尽力配合着她,很快,一只小手引导着我到了一个很小很紧的口,我本能地往里挺了挺,但那口太紧了,我发烧也烧的几乎没力气,所以最终没有进去。



  我一下子泄了气,身子也软下来,喃喃的说了句话,“幽姐”仿佛很惊讶,震住不动了,我就贴着那团柔软,完全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我感到有人摇我的肩,我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马上看见,宋念玉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呃?”我心中纳闷,不知哪里又得罪她了。宋念玉吃力地站起来,我的衬衫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朝背后一指:“快起来!咱们得救了,这里有驴友!”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彻骨的寒冷,我不禁更奇怪了,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果然,有四五个驴友打扮的人就站在她背后,满脸关切,其中一个女驴友手里还拿着水壶和药瓶。



  武夷山是旅游胜地,有驴友在山里游荡,并不稀奇。我心里一喜,想坐起来,但这时才感觉出身上火烫火烫的。



  几个驴友赶紧围过来,那个女驴友摸摸我的头,说我果然发烧了,她正好带着备用药,便喂给我吃。



  我连连道谢,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原来他们是来这里野营的,已经住了两天两夜,有一对情侣昨晚一夜未归,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们一直在找,没想到却发现了我们。



  听到这儿,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连忙招唿宋念玉:“宋小姐,快过来,你说,昨晚张队长看到的人影,会不会就是那对情侣?”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算我什么人!



  听了我的话,驴友们都大吃一惊,宋念玉背对着我站在人群外,她却冷冷的,没有回答,甚至连扭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晕,她又闹什么别扭呢?”我奇怪极了,又问了一句,可她还是不理我,香肩有些僵硬。



  那个女驴友忍不住了,过去问她,但她居然耍起了小脾气,大声说她不知道。女驴友非常尴尬,她大约四十岁,很有涵养的样子,竟然还对她道了歉,讪讪地走了回来。



  我感到丢脸极了,摇晃着站起来,走过去凶宋念玉:“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宋念玉勐地回过头,瞬间恢复成了过去那个恶女,她特别凶的吼:“混蛋!你再敢骂我,那笔钱我立刻不给你了!”



  嘿,这家伙还胡搅蛮缠起来了!我抓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冲我来!人家可救了咱们,你别太任性!”



  “啐!”宋念玉眼圈竟然红了,颤声说:“我愿意任性!你算我什么人,敢来管我?!”



  一个驴友又走了过来,他手按在我肩膀上,很着急地说:“同学,先打扰你们一下,你刚才说的,什么张队长看到的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显然把我和宋念玉当成了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宋念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赶紧拉住她,对那人道:“先生,你别着急,昨晚我和她在树林里逃难,一个追我们的人打电话说,他在公路对面看到了人影,我们也不确定,人影到底有几个?是不是你们的同伴?”



  “逃难?”这人很疑惑。



  原来宋念玉还没有来得及对他们讲我们来到这里的缘由;其他几个人也围拢过来,好奇地问长问短;我打着哆嗦,把被绑架来这里的经过简单告诉他们,他们无不大跌眼镜。



  惊讶过后,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起我们的身份,我告诉了他。



  那人是个记者,一听宋念玉是宋白的女儿,连忙凑过去跟她握手;他自我介绍说,他对宋白从商的经历写过专题报道,大前天跟朋友组团来这里露营,这里属于武夷山九曲溪景区,离海都市区非常远的。



  这时,我心里的石头大致落了地,我把话岔回去,对刚才那个驴友说:“先生,你也不用太着急,那人影未必是你们的同伴,就算是,那些混蛋发现他们不是我们,也不会伤害他们的。”



  这人也有四十岁了,他眉头间有道深深的竖纹,眼神忧虑,没有回答。



  见我们谈完,那个记者赶忙拿出手机,递给宋念玉,让她联系宋白;宋念玉见到手机,眼圈不禁更红了,她抓过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远处,捧着手机拨出号码,很快放声大哭起来。



  这边,我也借了个手机,走到一边给幽姐打电话,彩铃响了好一会儿,幽姐才接;她的声音满含着恐惧:“是谁啊?”



  我这时听到她的声音,鼻子顿时一酸:“姐,是我,我没事了!”



  幽姐惊叫了一声,立刻哭了,又哭又笑地大声道:“小凡!你在哪儿!你现在安全了!张峻他们没伤到你吗?”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张队长叫张峻。



  幽姐显然激动坏了,语无伦次地问了一大串问题,我连声安抚她,告诉她我逃出来了,现在在武夷山九曲溪景区,跟一群驴友在一起,她不用着急,看样子驴友们会帮我们回家。



  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幽姐叫我立刻报警,武夷山警方一定会出动,她马上开车来武夷山的景区公安局接我。



  挂上电话,我猜想宋念玉没准儿已经报警了,走回去刚要问,那家伙却狠狠扫了我一眼:“这附近有个空军基地,我爸已经联系好了,军队用卫星定位我的位置,一会儿就有直升飞机来接我,直接送回海都。你那个大宝贝姐姐肯定要来接你吧?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我被她说蒙了,好家伙,宋白真是手眼通天,竟然连军区的飞机都借的出来!



  不过,我最奇怪的是,大宝贝这三个字是我给幽姐起的昵称,连她都觉得太肉麻,所以我只叫过很少几次,宋念玉为什么知道?真是邪了门了!



  我不敢多问,头脑烧得摇晃着,咳嗽一声:“好!不过,咱们约好的事情”



  “我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她凶巴巴地把话摔在我脸上,甩过脑袋,再也不理我。



  “真是有病!”我暗暗骂了一句,报了警,也赌气回了人群。



  这群驴友素质挺高,给我们吃的,还借给我一件备用的换洗T恤;我道谢后,穿上T恤,坐在太阳里边休息边等。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一架小型军用直升机竟然真的飞来了;它是超低空飞行,堂而皇之地落在附近的平地上,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宋念玉坐上飞机走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飞机走了,驴友们不禁议论起有钱人的特权来,而我足足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有两辆捷达警车出现在视野里。



  警车开过来后,下来四个很严肃的警察,问过我的情况,要把我带走;我跟为首的驴友要了联系方式,驴友又把情侣失踪的情况报告给警察,警察劝诫他们一番,这才离去。



  我到公安局门外时,幽姐的猎豹车早停在那里了;我进了门,先到接待室看了一眼,门旁的铁椅子上,幽姐果然正坐在那里!



  她满脸焦虑,穿一件白色翻领小衫,纤细的胳膊抱在胸前,黑丝袜的长腿翘起来,脚尖正在不安地抖动着。



  我出现在门口后,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勐地扭过头来,惊喜地喊道:“小凡!”



  她立刻跑过来抱住了我,两条胳膊死死搂住我的腰,趴在我肩头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接待室的人都被惊动了,饶是警察见惯了人间悲欢,但他们看到一个绝美女人抱着一个狼狈无比而且比她还矮的少年痛哭,还是震惊了。



  我也搂紧了幽姐,手不自觉地滑到她挺翘柔软的臀部上,一个年轻小片警看见了,眼珠子顿时变得通红通红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们都死了



  幽姐真是激动坏了,她把我勒得特别疼,不住地喊:“小凡,吓死姐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张峻也给我打了电话,姐以为你这次真的要出事了,我好后悔!好害怕!我昨天为什么叫你一个人去呢!我真是太该死了!”



  她一边哭一边打我,眼泪把我肩膀都湿透了。



  我也很激动,想想看,我们分开虽然只有短短一天时间,但这一天经历了多少事情啊,简直就像几十年一样漫长!我也好想哭,但在满屋人的围观下,我只能忍着眼泪,不住地安抚她。



  幽姐尽情地宣泄着,哭了足有好几分钟,带我来的警察走过来,很礼貌地提醒,他们要找我记笔录,幽姐这才松开我,擦了擦眼泪。



  但她这时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惊问:“小凡,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轻柔的小手就摸上了我的脑门,然后她瞪大了眼:“你竟然发烧了?到底怎么回事?又挨打了,还是逃出来时被冻着了?”



  她奇怪地看了我穿的T恤一眼,不由分说撩起来,我肚子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因为发烧有些泛红;幽姐看得眼眶泛泪,又让我转过去,张大龙留在我背上的伤痕更多,幽姐顿时又哭了出来。



  她立刻跑到警察面前,急急地要求他们暂时不记笔录,先让我去医院;为首的警察仔细看看我的伤势,皱着眉头答应了,但他说案情重大,他会派警察跟我们去,等我治疗完马上就记笔录。



  武夷山是五A级景区,配套设施很完善,离公安局不远处就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医院;幽姐开车把我送到那里,又是一番检查、吃药、抹药和输液,看着那群忙碌的白大褂,我这才突然发现医院已经成为我这一年里最常光顾的地方之一了。



  但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充满着死里逃生的喜悦,幽姐就坐在我身边,我抓住她的手腕叫她:“姐!”



  “嗯!”幽姐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眼睛还是很红,问我:“有什么要姐做的,告诉姐!”



  我感受着她手腕的柔嫩,心想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能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就行了;但两个警察就拎着笔记本电脑站在旁边,我不敢说这么肉麻的话,就朝对面墙上的电视扬扬下巴:“帮我把电视打开吧,我心太乱,想平静一下。”



  “好!”幽姐连忙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现在是正午,正在播放海都新闻。



  这时,那两个警察走到床边,年纪较大的一个晃了晃电脑包:“小同志,既然你有空,那咱们先写笔录吧?我们局里还有别的事情。”



  “行。”我没有理由拒绝。



  两个警察写的很快,他们写我逃走的经过时,电视画面一切,漂亮时尚的主持人忽然严肃地播报说:“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武夷山景区清洁工在清扫景区公路时意外发现三具无名尸体,死者为两男一女,疑似游客。据悉他们都是重伤身亡,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听到这则消息,我、幽姐和两个警察都不由得一震,两个警察对望一眼,然后惊讶地看着我。



  我隐隐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心里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时那个年长警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赶紧站起来接听,叫了句:“殷局长。”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严厉:“你在哪儿?俞凡在不在你旁边?”



  他说在,我们都景区医院;殷局长十万火急似的说,你们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带人过去!



  电话挂掉后,两个警察都目光闪烁地看着我,幽姐瞪圆了眼,慢慢靠近我,她的傻萌劲又犯了:“小凡,怎么这么巧,又蹦出三具尸首来?会不会是徐翔和那对情侣?”



  我揪着下巴说:“应该不会吧,张峻给司机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说他看到的人影是两个再说了,徐翔虽然被我踢伤了,也不一定会死呀?”



  我们都沉默了,我在脑子里把事情认真过了一遍,蓦地升起一股担心:徐翔到底在不在里面?他可千万别是被我踢爆了蛋才死的,那样的话光是警察局的各种调查就得剥我一层皮。



  十分钟后,门开了,一队穿黑制服的警察风风火火走进来,中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他身材干瘦,却带着非常强大的气场,两只眼睛尤其吓人,像鹰隼一样锐利明亮。



  他无疑就是殷局长,给我写笔录的两个警察立刻毕恭毕敬的站起来,给他打了招唿;他拿过笔录,浏览了一遍,眉头蓦地皱紧,走到我床边,开门见山地拿出一叠照片:“这是今天中午发现的三具尸体,你辨认一下,都认识谁?”



  我接过来,立刻皱了皱眉,第一张就是徐翔,他死的太惨了,眼睛被插成两个血窟窿,红的白的流了一脸,身子扭曲着,倒在草地里,全身都是被殴打的痕迹。



  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他的裤裆,湿湿的,还沾着许多黄黄白白的污渍。



  我的手不禁有些颤,说:“这个人就是徐翔,金霞区一个局长的儿子,他爸爸前些天自杀了。”



  “再看后面的。”殷局长不动声色。



  我又往后翻,接下来几张是徐翔的局部特写;我都略过了,很快翻到一张,草丛里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死状都惨极了,男人是驴友打扮,女人却一丝不挂,她下体流了很多血,显然经过了残暴的蹂躏;这两具尸体的脸都拍的很清楚,他们都张着嘴,眼球瞪出来,表情里凝结着深深的恐惧、憎恨和无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女人都爱钱



  我看了,胸膛里蓦地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把照片还给殷局长:“这两个人,我就不认识了,不过,他们可能跟救我们的驴友是同伴。”



  “可能?”殷局长看来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不能确定,那就只能先存疑了。”



  “嗯。”照片上的惨景仍然刺激着我的胃,我不禁捂紧了胸口。



  顿了顿,我又说:“那些驴友救了我们后,说过他们有一对情侣同伴昨天晚上失踪了,我这里有为首驴友的电话号码,你需要吗?”



  “要!”殷局长眼睛一亮,我告诉了他,他便命令身边一个警察去联系调查。



  办完这件事,殷局长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依然警惕地看着我,似乎对我充满了怀疑。



  我叫幽姐给我倒了一杯水,喝了口,平复一下肚子里的汹涌澎湃,然后问道:“殷局长,有话敞开说吧,你是不是怀疑,我在笔录里撒了谎,徐翔压根就是我打死的?”



  殷局长稍微怔了一下,他竟然直言不讳:“对。你的笔录我看了,按照你的说法,徐翔跟张峻等人是一伙,仅仅因为徐翔办事不利,张峻等人就把他活活打死,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我必须多考虑一些。”



  床边,幽姐听了他的话,不禁气得横眉立目:“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凡他是十足的受害者!”



  幽姐这时就像保护幼子的雌性动物一样,张牙舞爪的;我连忙一拍她的胳膊:“姐,别生气,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警察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



  我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心里也很不舒服自己被人绑架,被人殴打,差点连命都没了,可见到警察后却反被怀疑是杀人犯,这他妈叫什么事呀?!



  不过我感觉得出,这个殷局长很有正气,不会胡乱诬陷我,而且我比较了解警察的办案流程,要查清我清白与否并不难,他们只要找宋念玉问个笔录,两份笔录完全一致,再找到我的衬衣,发现上面没有徐翔的血迹,我的嫌疑就会被基本排除了,如果他们进一步搜到打死徐翔的工具,在上面找不到我的指纹,那我就更没事了。



  一般而言,警察最头疼案件相关人员的家属闹情绪,但殷局长真是老辣,幽姐急了,他仍然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他又凭借老警察的经验,问了我许多细节问题,简直把这件事的骨头缝都抠了一遍,我都坦然地回答了;最后,他似乎比较满意,点点头说:



  “俞凡,我可以告诉你,今天发现的这宗命案,是武夷山景区成立以来,最重大的一起!现在,整个海都已经轰动了,上级领导马上就会过问,所以我们务必万分谨慎。你的证词很有价值,根据它,我们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后续的调查还请你全力配合,等案子破了,我会给你申请政府嘉奖。”



  “政府嘉奖?”我本能地想拒绝,但我的话还没出口,幽姐却像逮住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似的,马上回答道:“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等案子结了,就有劳殷局长了。”



  我顿时一愣,殷局长点头允诺,径自带着人走了。



  他走后,我奇怪地看着幽姐,还未开口,她脸上染着红霞,伸手敲敲我的脑袋,兴奋地说:“小笨蛋,你刚才想拒绝是吧?真傻!”



  “姐,你什么意思?”我不禁更好奇了,作为一个从小地方爬出来的人,我骨子里对政府有种排斥之心,所以一想到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从那些脑满肥肠无耻伪善的“领导”手里接过荣誉证书,我就浑身别扭。



  而在这一点上,幽姐跟我是一模一样的,我每次陪她应酬遇到官员,都能清晰感觉到,她也是从骨子里讨厌他们。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还如此地积极帮我去拢这个嘉奖呢?真是奇了怪了。



  “小凡,姐问你,你想不想将来成就一番大事?”幽姐歪着头,微笑着问我。



  我说必须想呀,可这个梦想跟这政府嘉奖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想经商,嘉奖多是虚名,商人在这方面大都比较低调才对吧?



  “傻小子,你果然还嫩的不行不行的!”幽姐坐下来,搂住我的肩,兴奋地说:“你知道吗?在中国,你如果真想飞黄腾达,必须跟高官搭上线;这件案子这么重大,政府嘉奖虽然是虚名,但一旦能得到,你就有机会见到市里那些大人物要知道,想见他们一面太难了,像我这种只有千万资产的小商人,根本毫无机会可言。你能见到他们,就等于迈出了第一步,而且这项荣誉,说不定也是你将来跟他们搭关系的敲门砖这都是不一定的,你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机会!”



  幽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简直有点发蒙了:这个女人啊,平常看上去挺清高的,怎么一谈到利益,顿时就变成了如此世俗的小女人呢?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本性吧?幽姐又不是小龙女,不能超凡脱俗,也很正常。



  “好吧!”我干脆地点头:“这件事,就照姐姐说的办!”



  幽姐很高兴,搂住了我;我心头还有一个疑点,迟疑了一会儿,对她道:“姐,话说回来,徐翔肯定是张峻他们杀的,张峻早已对他很不满,一怒之下杀了他,并不奇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虐杀那两个驴友呢?张峻应该是个很有见识和能力的人才对,昨晚时间那么紧,找我们都来不及,他们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呢?这太奇怪了!”



  听我说完,幽姐不禁点点头,说是挺奇怪的,就算那两个驴友注意到了张峻他们带着枪,情绪失控激怒了他们,他们只要直接打死那两人就行了,为什么要强暴那个女人呢?张峻早年是个精英警察,很有能力的,他居然在这节骨眼上下令干这种事,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人也更需要爱情



  我和幽姐都百思不得其解,张峻是个坏人不假,但他是个头脑清楚、意志刚强的坏人,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近乎癫狂的决定呢?这,恐怕只能等整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后,才能弄清楚了。



  沉默了一会儿,幽姐把病房的门锁好,爬上床,要搂着我睡觉;看她馋嘴的样子,我才想起昨天没来得及满足她,我就出门了。



  我嘿嘿一笑,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摆弄着:“姐,又想了吧?你真是越来越贪吃了!”



  “去!”幽姐媚笑着,拧了我一把,右腿在我腿上轻轻磨蹭:“臭小子,放心好了,姐那么疼你,现在不会吃你的。”



  尽管这么说,她还是香了香我的嘴唇,小手在我肚子上往下滑;我早上才睡了两个小时左右,现在其实特别困,不过我最大的消息还没告诉她呢,哪里睡得着?



  我享受着幽姐小手的动作,徐徐地说:“姐,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幽姐似乎不习惯我这么吞吞吐吐,她歪着脑袋问:“什么事?你尽管说啊!”



  “是这样”我沉吟了一下,把宋念玉的承诺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她。



  我心里其实很忐忑,并不是我不相信宋念玉,她的命远比她给的条件值钱,宋白和她肯定都会遵守承诺的;我真正担心的是,幽姐心底一直因为自己的过往和年纪而自卑,她一直在吃宋念玉的醋,她听到这件事,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等我说完,幽姐的表现果然印证了我的担忧:她下意识地松开了小手,脸也浮起了一层苍白。



  “那一千万不用还了?周文龙和汪聪的事情也不用管了?”



  幽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身子发僵,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好像我跟宋念玉怎么滴了似的。



  面对不信任我的人,我的脾气一向是很急的,这时,我很果断地一抓她胸脯,她顿时疼得挺起身子,张开了嘴。



  我把她按倒在我怀里,一边大力上下其手,一边咬着她的耳朵说,姐,我真受够了,关于宋念玉,你不要再怀疑我了!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你就老老实实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顾发烧,手上非常使劲,幽姐被我弄得像只小兔子似的乱扭,她喘息着,特委屈地说:“小凡,姐知道你的心,可姐就是吃醋嘛!女人不都这样吗,看到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笑一下,也要闹上半天!姐的表现很正常嘛!”



  呵,只要她肯说出来,就证明心敞开了;我一阵轻松,慢慢松了手,侧着脑袋枕在她的大粉团上:“姐,你能想开就好。不过我知道,你每闹一次脾气,都要我彻底滋润一回才能完全过去。但今天我实在力不从心,等我烧退了,再新账旧账一起还,好不好?”



  “好个头!臭小鬼,占了姐的便宜还卖乖!”幽姐娇嗔着,嘴撅得老高了,然而眼角却带着丝丝笑意;我知道她这次真的没往心里去,这才放心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直到夜幕降临,我才醒过来;醒来后,我感觉自己烧退了,再一看,幽姐正站在南墙的窗户前打电话,她上身只穿一件白色小背心,长发直垂到雪白纤细的腰间,背影看上去很紧张。



  “那好,唐总,这件事就全拜托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她的声音也有点激动,这是最后一句,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徐徐转过身,被小背心包裹的丰满胸脯慢慢平伏下来。



  “江苏那个合同签了?”我连忙问。



  “嗯!”幽姐很兴奋,快步走过来:“今天是8月27日,签合同的日子!”



  她说着,伸出小手摸我的额头;我却喃喃自语,天,已经8月27了呀!一周前海都商会举办,然后就是一连串的事情,我的大脑早被烧煳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幽姐的脸红扑扑的,又坐下来抱住了我;我感到,她的身子抖的很厉害,我在她耳边哈了口气:“姐,你在担心这笔买卖会出问题,对不对?”



  幽姐把脑袋搁在我肩上,不由得抱紧了我,好像在寻求某种坚实可靠的保证似的:“对呀!姐也是第一次玩风险投资,这完全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很了解“风险投资”四个字的含义,尤其是这种跟国际政策有关的,那完全就是赌博,一个消息就能彻底改变全盘局势。



  而且,一般说来,参与这种投资的玩家都很谨慎,只是拿手里的闲钱投一下,像幽姐这样把身家命运都压在上面的,非常非常少甚至,严格来说,赌性这么大的人,是没资格玩这种游戏的。



  但是,眼下除了这一单,还有什么能快速弄到钱的法子呢?



  我叹了口气,突然感到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完全没有底,一股无边的恐惧随即压了过来;这种感觉,简直比昨天枪口临身还要恐怖!



  我和幽姐保持那个互相安慰的姿势,抱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她先缓过神来;她拍拍我的脸:“放心吧,小凡,姐相信,这笔买卖一定能赚钱的!老天都折磨咱们这么久了,物极则反,也该给一点阳光了!”



  “嗯!”我悲笑了一声,说:“姐,你说得对,别忘了你的承诺哦!等白云庄的问题一解决,你要跟向思渠离婚,然后嫁给我。”



  一听到“嫁给我”三个字,幽姐的眼睛缓缓瞪大;我朝她挑挑眉毛:“姐,这么惊讶干嘛?难道你想赖账吗?”



  “不!”幽姐很激动,抓起我的手,放在她左胸上:“小凡,难道你真的肯娶姐?姐这种身份,你要怎么跟你爸妈解释呢?”



  “我勒个去!”说来说去,她总是甩不掉心底的自卑,我一撇嘴:“姐,那时候我就跟他们说,爸、妈,我找到了这世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女人,而且还特有钱,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爱我,把我看得比命都重要!这样的女人,我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你们说吧,让不让我娶她?如果你们不让,那我就去死!”



  听着我的话,幽姐大滴大滴的泪直往下落;她真是幸福死了,透过那巨大的肉球,我还是能清晰感到她的心在剧烈跳动;最后,她扑在我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然而也正是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到,两个人倾心相爱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妙。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是极品啊…….



  第二天醒来,我本以为烧会彻底退掉,但谁知道恰好相反,我烧得更厉害了,眼睛都迷迷煳煳的。



  幽姐很着急,连忙叫来了大夫;我原本按西式方法治疗,但这位大夫也懂中医,他听幽姐讲述了我的情况,没叫我再做检查,只是给我把过脉,然后一针见血地说:



  “这位小伙子身体特别棒,但过去几个月,受的伤太多,而且也过度劳神,使他的身体到了临界点;这回他受的伤并不严重,但入体的寒气很厉害,所以他才撑不住。现在,他其实没有必要再住院,你带他回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我听见自己没事,马上放下心来,但幽姐却满面愧色,求爷爷告奶奶般的问大夫:“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开学了,大夫,您有没有好药,给推荐一下,我不想再耽误他上学!”



  大夫很坦诚地摇摇头,说姑娘,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气补,你带他回家,多炖些鸡汤,让他安神休养就好了,至于开药嘛,实在没有必要。



  又是一位正直的好医生,我不由得十分感动,拽了拽幽姐说,姐,大夫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回家吧;我会照常去上学的,多注意些就行了!



  “那好吧!”听我这么讲,幽姐也就不再坚持,她很礼貌地问大夫:“我们现在就回家,那以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有。”大夫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保精是恢复元气的重要举措,这位小朋友,如果你有女朋友,尽量一个月内不要再行房事”



  幽姐和我顿时都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对大夫道过谢,幽姐付了医药费,我们便回到了家。



  进了风尚花园,我们就把那点小尴尬扔到脑后了;下了车,远处近处,别墅依旧,景致犹然,但我带着病中的虚弱感瞧去,却不禁觉得恍如隔世。



  我知道,这不仅是得病的缘故,更有这场绑架的影响;一个人一旦历经过死亡,他对人生、对世界的很多观念就会发生深刻的变化,这就叫做成长。



  比如现在,我站在幽姐的别墅前,由衷地感到了惭愧;看看啊,这栋别墅是西式风格,非常漂亮,我一个二十岁小男人,两手空空的,却一直免费住在里面,吃着美味的食物,还睡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如果细究一下,我有什么资格享受这种幸福呢?



  所以啊,我一直在抱怨命运对我很残酷,可实际上,它对我是多么的眷顾!幽姐是它赐予我的福分,那些苦难也是它赐予我的福分,幽姐和苦难一起,从正反两方面不断磨炼着我;他们的到来,都是命运在推动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真的放下了,坦然了,宝剑锋必从磨砺出,梅花香必从苦寒来,要成为真正的男人,唯一的途径就是尝尽人间千辛万苦,这一点,任何人也不会例外!



  这样想着,我们迈进门去,幽姐看看表,叫我坐在沙发上,说:“小凡,正好到你换药的时间了。来,把衣服脱了,姐帮你抹药!”



  “嗯!”我特喜欢幽姐的手摸在我身上的感觉,软软的麻麻的,特爽!



  我脱下T恤,幽姐却跑进储物间,片刻后,她拿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小瓷葫芦跑出来,朝我一晃,很自豪地说:“看看这瓶金疮药,是军队里特供的,据说是完全按古代秘方做的,对外伤效果特别好,来,姐给你抹上!”



  而我看着那瓷葫芦,惊得眼眶都快瞪裂了:它分明就跟程爽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嘛!就是颜色稍微浅了些。



  看我这么惊讶,幽姐奇怪地问:“小凡,你怎么了?对这药很好奇吗?”



  我瞪着眼,赶紧点头,程爽给我药这件事,我害怕幽姐吃醋,从来没对她说过,没想到她竟然弄了一瓶近乎一模一样的药过来,我简直有种要死的预感!



  “姐,这药是怎么回事?你从前没有吧?”我问她。



  “说来很巧,”幽姐有节奏地摇晃着小葫芦,不无得意地说:“前天你走后,一个过去的闺蜜来看我,这药就是她送给我的;她说,听说我养了个特淘气的小面首,最近经常受伤,所以专门送我一瓶这种药,叫我好好照顾你,你说,她是不是很有意思?”



  要是放在从前,谁说我是面首,我一定跟他急,但现在,我眼神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幽姐拔出塞子,继续道:“她说这种药珍贵极了,分成上中下三品,这瓶是中品,但哪怕是下品,市面上都买不到!来,小凡,姐给你抹上,你快点好起来,过几天好上学去!”



  我答应了,但仍然盯着那瓶子,程爽给我的是深绿色的,而这瓶呈草绿色,这是它们唯一的区别。我不禁问道:“姐,那位姐姐有没有告诉你,这药的上中下三品,该怎么区分呢?”



  “靠瓶子的颜色区分,颜色越深品级越高。”幽姐把药倒在白皙的小手上,那是一种暗黄色的药末,研磨的极细:“据她说,现在中品已经是最好的了,上品基本绝迹,连海都市委书记也弄不到的;呵,过来,小凡,趴在姐大腿上。”



  幽姐边说,边坐在沙发边缘,两条大腿并拢在一起;我脱了光膀子,乖乖过去,趴在她柔软的腿上。



  幽姐很细致地把药末抹在我的伤处,啧啧赞叹说,这药绝对棒,看起来很干燥,实际上却很有粘性,轻轻一抹就能附着在伤口上,不愧是军队特供,太方便了。



  我听她这么说,心却不断往下沉,因为程爽给我的那瓶,我就放在卧室中我的小柜子里面了;幽姐从前一直给我清理,最近太忙了,顾不上,但如果一直放在那里,她迟早会发现的。



  程爽那个家伙,居然送这么珍贵的药给我,她的意思当然再明显不过了;幽姐呀幽姐,如果发现有这样一个女孩暗恋我,她会不会再次动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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