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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家里养了一对儿zebra finches，它俩在笼子里下蛋，孵小鸟，生老病死好几茬，到今年只剩下一只幸存者，也有五岁高龄了。
为了他有个伴又养了一只绿色的karakeet, 那鸟会学舌，不长时间就把母语忘了，天天学着小灰鸟的叫声，两人一唱一和非常热闹。
上周的一天，猴妈见门外春光明媚就把它俩拎到后院准备把笼子底下厚厚一大堆谷糠清理了。我把下层的抽屉抽出来，笼子仍然扣在草地上，它俩很少出门在笼子里激动得上蹿下跳，猴妈心想你俩放放风吧，我进屋去把抽屉刷干净就过来。
我正打开玻璃门准备进来的时候，一阵妖风刮过来，惨案发生了！鸟笼子瞬间被吹翻，小鸟惊得扇翅乱飞！猴妈惊叫一声一个健步冲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家伙从笼底飞将出来，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飞跑了！
猴妈傻了，疾步往东追，小灰鸟一溜烟拐到别人房子后踪迹不见！我只得扭身朝小绿鸟方向追，万里无云哪儿还有个影！
瘫坐在草地上猴妈沮丧不堪，追悔莫及！
猴子们听到惊叫声都下来看究竟，两个人光着脚丫子疯了一样一人往一个方向跑没影了……
半个小时后大猴子满头大汗地回来，眼神呆滞地说：他们会饿死的！我信口胡诌到：现在是春天了地上可以找到吃的，去年的草籽还在。大猴子说：没用！他们从生下来就没找过吃的！小猴子哭丧着脸说：别人家丢了狗都贴寻狗启示，我们应该写个寻鸟启事！大猴子瞪了他一眼。
晚上，大猴子不睡觉跑到门外东张西望，鸟笼子还放在原处，他说多放几天也许他们能认识家。
那天晚上天气莫名其妙地突然降温，清晨竟然还飘起来小雪！猴子们盯着门外的空鸟笼，什么都没说。中午吃饭时大猴子问：如果是冻死会不会很疼？
我对他说：至少，跟其它的笼中鸟比，它俩在生命中体验过自由的滋味。再说那只小灰已经五岁了，相当于人类七八十岁，他能在蓝天白云下老死也不算是坏事。
第二天我找出几个画布，将那些曾经在我家鸟笼里生活过的鸟儿们画下来。我不知道它们现在魂归何处，如果仍然投身于鸟类，希望归于自然而不是笼中。
因为疫情我们也被关了好几周了，虽然笼子里有吃有喝，但自然属性里的奔放让人越来越窒息，政府正把鸟笼敲开一条缝，慢慢地往外放飞，尽管外面有狂风。
不久后所有笼子里的人都得出去，除了把自己的翅膀练结实人们没有别的选择，因为笼子里的食吃完了，想活下去必须出去觅。
好几天过去我和猴子都十分伤心，那只绿鸟只有两岁大，还有十年的寿命未了，但对于五岁的小灰，它是幸运的，虽然被关了一生，却在年老时回归自然。
猴妈想到那些老人院里的不幸感染者，自由了一生，年老时却在笼中了结，无处可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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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27 10:04: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