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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请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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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7 09: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请求的力量



请求是任何关系的根本基石。我们持续且通常非直接、无言地请求彼此─我们的老板、配偶、朋友与员工─来建造并维持彼此的关系。





请求的力量


几乎每一次重要的人类交会,都可浓缩为行为与请求的艺术。

请求是任何关系的根本基石。我们持续且通常非直接、无言地请求彼此─我们的老板、配偶、朋友与员工─来建造并维持彼此的关系。

你能帮我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会不会恶整我?

你确定我可以信任你吗?

而通常这些问题源自于我们心底想知道以下这件事的基本人类渴望:

你爱我吗?

二~一二年,我受邀到TED大会演讲。我怕死了─我不是专业讲者。数年前我经过一番公开的苦战,才摆脱我和唱片公司的合约,后来我决定仰赖歌迷透过Kickstarter来制作我的下一张专辑。Kickstarter是一个群众募资的平台,以支持者直接提供资金的方式,近来已为数千名其他创作者开启机会大门。我的Kickstarter支持者筹募了一百二十万美元预订并付款给我的最新全乐团专辑「邪恶剧院」(Theater is Evil),使这张专辑成为群众募资史上最大的音乐专案。

群众募资是为新创事业(创意、科技、个人与其他)募款的一种方式,借由请求个别人士(群众)贡献款项至某大型的线上资金(集资)。

不过就跟任何新交易工具一样,群众募资也逐渐变得复杂。形形色色的艺术家和创作者试图探索这个以艺术换取金钱的诡谲新领域时,这个工具成了线上的荒野大西部。群众募资的存在向我们提出一些深刻的根本问题:

我们如何请求彼此协助?

我们什么时候能请求协助?

谁有资格请求协助?

我的Kickstarter高奏凯歌:我的支持者(约两万五千人)多年来持续追踪我的个人故事。他们很兴奋能提供协助,帮我摆脱唱片公司独立出片。然而,除了接到没听过我名字的记者夺命连环叩(没听过我名字并不意外,因为《滚石杂志》从未报导过我),问我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协助我之外,我很意外募资的成功引发了一些负面反应。我展开募资活动之际,也步入引发激烈讨论的广泛文化辩论─群众募资究竟是否该被允许。有些批评者不假思索地把这种活动贬为「数位乞讨」的粗鄙形式。

我群众筹资的成功,加上这件事带来的关注,使得TED邀请我这个颇不知名的独立摇滚音乐人,登上这个通常留给顶尖科学家、发明家与教育家的讲台演说十二分钟。试著思考到底要说什么、要怎么说,让我吓得皮皮剉。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

我当时考虑写一个十二分钟的表演艺术歌剧,以乌克丽丽和钢琴为主轴,描述我从出生到Kickstarter事件的人生经历。所幸后来我决定不这么做,而是直白地解释我当街头艺人的经验、群众募资的成功与随之带来的反弹,以及我如何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不可否定的关联性。

我编写演讲内容时,把这次TED演讲的目标瞄准我社交圈的少部分人:我那些觉得尴尬又不好意思的音乐人朋友们。群众募资让他们很多人觉得既兴奋又不安。我协助一些朋友展开自己的Kickstarter募资活动,也跟他们在当地酒吧、派对与表演前后台的化妆室聊过他们的经验。我希望能传达一直以来困扰我的根本议题:我想告诉我的艺术家朋友们,他们可以请求别人。他们可以向别人请求金钱支援与协助。

每个线上群众募资提案都有一段影片,创建者在影片中解释自己的使命并传达恳求。我发现自己难为情地看著一连串群众募资的影片─我的朋友们在影片中盯著摄影机(或转开视线不看),结结巴巴地说:好的,嘿嘿,真是尴尬的时刻。嗨,大家,嗯,我要说了。喔天啊。我们实在很不好意思请大家帮忙,这实在太尴尬了,不过...... 请大家帮忙为我们的专辑募资,因为……。

我想告诉我的朋友们,真的没必要表现出觉得丢脸、充满歉意的样子,这样反而有反效果。

我想告诉他们,其实很多人都满怀热情想协助艺术家。这并不是单方面的事。工作的艺术家和支持他们的观众本来就是复杂生态中必要的两端。羞耻感污染了藉信任与开放得以成长茁壮的请求与给予。我真希望能发给他们某种宇宙或全球性的许可,要他们别再过度道歉、别再烦了、别再辩解,看在老天的份上...... 提出请求就对了!

我准备了超过一个月,在我租的房子地下室走过来又走过去,跟许多朋友和家人演练我的

讲稿,试著把我要说的每件事浓缩在十二分钟内。然后我飞到加州长岛,深呼吸,做了这场演讲,最后接受观众起立鼓掌。我下台的几分钟后,一位女性在会议中心的大厅向我走来,并介绍她自己。

我是这里的演讲教练,那位女士说。

我呆住了。我的演讲本来是分毫不差的十二分钟。我中间停顿了几次,忘了我讲到哪里,结果演讲超过了十三分钟。糟了,我想。TED要炒我鱿鱼了。我的意思是,TED没办法真的炒我鱿鱼。木已成舟。但我还是很不安。我握了握她的手。

嗨! 我很抱歉我超时了。真的很抱歉。我当时昏了。不过还好吗? 我讲得怎样? 我被炒鱿鱼了吗?

不是的,傻孩子,你没被炒鱿鱼。当然没有。你的演讲......她突然讲不下去。她的眼睛充满泪水。

我站在那里,心中充满疑惑。为什么TED的演讲教练看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了?

你的演讲让我体认到我多年来一直过不去的一件事。我也是艺术家,我是剧作家。有很多

人愿意协助我,我只要...... 但却做不到...... 我一直没办法......

请求别人?

没错。请求别人。你的演讲解开了我心中的结。我们究竟为什么觉得请求别人这么困难,尤其别人如此愿意伸出援手? 所以,谢谢你。非常谢谢。你送了我一个很好的礼物。

我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只是第一个人而已。

两天之后,我的演讲被上传到TED网站和YouTube上。短短一天内,这支影片就吸引了十万人次观赏。接著是一百万。一年后,八百万人次。让我惊讶的不是点阅人次的多寡,而是伴随而来的故事。

这些护士、报社编辑、化学工程师、瑜伽老师、卡车司机...... 觉得我的演讲是针对他们讲的。建筑师、非营利组织专员、自由摄影师们告诉我,他们「一直觉得请求别人很困难」。

很多人握著我的手、拥抱我、感谢我、对著我哭。

我的演讲引起了共鸣,超出我原本预设的群众─那些觉得没在头上套个袋子,连在Kickstarter上要个五美元都做不到的害羞独立摇滚音乐人。

有一件事很清楚:这些人不是恐惧的音乐人。他们只是...... 一般人。

我们每天都在小事上请求彼此的帮忙:问别人有没有投停车收费器的零钱、咖啡厅的空椅子、打火机、搭便车跨越城市。此外我们在某些时间点,一定要请求别人帮忙一些比较困难的事:升迁、介绍朋友、推荐某书、贷款、性病检测、肾脏。

我从自己的TED演讲的惊人回响学到一件事:

每个人都为了请求而有所挣扎。

我认为我们不全然是因为必须请求别人而失去行动力,更深层的感受才是重点:害怕感觉脆弱、害怕遭到拒绝、害怕看起来很贫穷或软弱。我们害怕自己被视为社群中带来负担、而非具生产力的成员。

尤其美国文化灌输我们请求协助意味著承认失败的怪异观念。但在我看来,世界上一些最有权势、最成功、最受尊崇的人反而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断、充满创意与同理心、优雅地提出请求。

很肯定的是:你提出请求时,对方一定有否定的可能性。如果我们不允许别人否定,那我们就不是在请求,而是在乞求或要求了。但这种害怕遭拒的心态,让很多人紧闭嘴巴不敢提出请求。

使我们动不了的关键,常是我们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帮忙的心态。不管是在艺术、工作、人际关系,我们不想请求别人,不只因为我们害怕遭拒,也是因为我们不认为自己值得获取所求的东西。我们必须真正相信请求的正当性,这么做可能非常困难,需要我们在自负与权益的幽谷上走钢索。即使我们找到了平衡,我们如何请求、如何接受答案─允许甚至欢迎否定的答案─跟我们找到正当性一样重要。

我不认为自己很懂请求的艺术。绝对不是。但我可以看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门艺术的学徒而不自知─这真是一段漫长而奇特的旅程。文/阿曼达.帕尔默

摘自《请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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