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互联网大会 库克大赞中国的开放

　　北京对互联网有一套独特的看法。

　　你可以从一个人如何深入地分享自己的参与经历，去衡量他对出席一个活动感到有多自豪。在中国乌镇举行的年度世界互联网大会吸引了无数人出席，但却很少人想要宣传自己是座上宾。

　　中国在境内无情、机智地控制互联网，一边厢禁止了许多境外网站，另一边厢也严厉地进行审查，限制国民获准接触的资讯。

　　然而，这次大会的核心议题，却是讨论“开放”。

　　当推特（Twitter）、脸书（Facebook）、谷歌（Google）和《纽约时报》等都被拒诸门外时，很难说这道“强大的防火墙”很“开放”。

　　我在走廊匆忙访问的政府官员没有解答，脸书高管没有解答，领英（Linkedin）其中一个联合创办人也没有解答。

　　工业和信息化副部长陈肇雄无视我的问题，同时不断对我说：“没问题，没问题。”他的警卫尝试推开我，用那熟悉的伎俩阻挡镜头。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与中国政府官员对话——或者说单方面喊话。陈肇雄有份维持防火墙，让中国国内的人无法接触外界的人十分熟悉的社交网络。

　　最后他对我说：“你提出的问题很有趣，我们会考虑你的意见。”

　　网络的赢家

　　中国不需要任何意见，因为现实是中国已经在网络中获胜。

　　中国正在拥抱新科技，走向数码经济，同时亦利用科技作为一贯的镇压工具。中国在国内外进行网上自我宣传，手法日趋圆滑熟练。

　　中国亦加大对互联网运作的投资，由人工智能、大数据到云端运算。中国向世界呈现一个发展最迅速的网上市场。

　　我近期常常听到这个说法：脸书未来十亿用户均来自同一地方。这就是为什么社交网络都尽力争取合法地进入中国市场。

　　有别于领英（LinkedIn）和微软的搜寻引擎必应（Bing），脸书在中国是被禁的，仍然未报名接受在中国做生意的条件。

　　但未来何时会这样做？脸书会否在中国过滤内容？他们会否解释中国对其企业未来有多重要？

　　我尝试在大会上，在脸书高管石峰（Vaughan Smith）收拾细软时，问他上述问题，换来他勉强的笑容和一句“不予置评”。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领导下，互联网审查和管控有增无减，这台机器在今年较早前急速转动，为他在十九大，即进入第二个任期之后服务。

　　加强审查

　　苹果同意移除数十个让中国网民翻墙的VPN应用程式。行政总裁蒂姆·库克（Tim Cook）说，这是为了符合相关规定。

　　苹果行政总裁库克也有出席大会。

　　他对可以推翻有关决定感“乐观”，但未有迹象显示这将会发生。

　　部分WhatsApp服务亦被禁。习近平和小熊维尼并列的照片，是众多不能在这通讯软件传送的影像之一。

　　这些事件无法阻止外国科技巨头参与这场大会。

　　eBay首席产品官RJ·皮特曼（RJ Pittman）对BBC说话，他告诉我：“现在需要的是更多对话。”

　　他说拍卖及零售网站近年来在中国做生意获益良多。

　　“我们一直推动与中国政府对话、沟通，”他解释。

　　他说双方有“几项东西”有共识，网络安全是其中之一。

　　主权与管控

　　这个大会今年来到第四届，并选择在一个祥和、古色古乡的水城举行，这暗示中国有意向世界展示出中国对互联网的独有理念。

　　这个理念以主权和管控为核心。这不单是政客的想法。最后一个与我说话的人也是这种想法的门徒，他是瘦削而活力充沛的马云。

　　马云是网上零售巨头阿里巴巴的创办人，赚钱无数，在中国犹如明星。

　　他是中国最着名的生意人，他对想进入中国市场的外国企业发出直接的信息。

　　“在任何国家做生意你都要守规守法，”他对我说。

　　“我不是政府人员，我不能代表政府说话，但我明白脸书等企业正努力尝试，但如果他们来这儿，他们要说：OK，我遵守中国规定和法律。”

　　习近平在大会开幕致信祝贺，承诺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

　　习近平知道一些外国企业不喜欢他对互联网的理念，但这些企业会接受，并加入。

　　就好像苹果的库克一样，他亲身到来这个大会，就是要称赞中国互联网理念“开放”。

　　白洛宾（Robin Brant），BBC记者 发自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