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美中关键合作研究突亮红灯

对于为那些对美中科学合作的可能性感到兴奋的人来说，乔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新半导体是全球化研究推动进步的完美例证。

今年一月，物理学家沃尔特·德·希尔（Walt de Heer）在乔治亚理工学院和天津大学的联合实验室成功研发出世界上第一款功能性石墨烯半导体。他将这一突破称之为“莱特兄弟时刻”，这是未来电子设备基于下一代材料的诞生。

然而，对于一些担心美中合作风险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闪红灯的信号。

约翰·穆里纳尔众议员（密歇根州共和党）上个月接任众议院中国小组主席后，他发起的第一项调查，就是针对乔治亚理工学院的石墨烯研究。在上周的一封信中，他要求乔治亚理工学院校长详细说明其与中国天津大学的关系，自2020年以来，该校因被指控教授窃取美国商业机密而受到美国贸易黑名单实体清单的制裁，商务部在2015年对该校的教授进行了额外限制。

实际出现了什么问题吗？目前还不清楚。穆里纳尔的信函仅仅表示联合研究“引发了人们对乔治亚理工学院是否遵守实体清单的疑问。”乔治亚理工学院发言人布莱尔·米克斯表示将配合调查，并坚持严格遵守所有国家安全规定。

目前该项目仅处于研究阶段，即使这个想法成功，也需要超过十年的时间才能将任何石墨烯半导体开发到足以用于设备中的程度。但对于这个非常基础、前沿的项目是胜利，还是对手的特洛伊木马？不同看法的争论，突显了在一个全球化社会中推动科学进步所面临的挑战，在这个社会中，每一项技术都可能成为竞争威胁。

专家组的调查引发了对乔治亚理工学院与天津大学合作的担忧，因为这涉及到可能具有“重要军事应用”的领域，比如量子计算能力，用于先进自主武器和网络攻击。德希尔和其他专家此前表示，谈论这样的实际用途还为时过早。

商业竞争也可能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在半导体领域，美国已将其确定为全球竞争的关键领域。新的芯片制造范式的出现，比如石墨烯半导体，可能会构成威胁，因为这可能会让中国利用绕过美国出口管制的介质生产先进芯片。

这带来了一个重要问题：在美中紧张局势不断上升，华盛顿对中国的强硬态度日益增加的情况下，是否会开始减缓高科技进步的步伐，从而损害美国利益？

俄亥俄州立大学国际事务和技术政策专家卡罗琳·瓦格纳表示，撤退更多来自美国而不是中国一侧，她已经看到了令人担忧的结果。美中科学家合著的研究论文近年来有所减少。

她说，“这很遗憾，”“我们正在失去丰富美国科学的重要联系。我没有看到欧洲有同样的减少，所以我认为这是考虑到美国对大学安全而不是科学本身。”

或许，初期阶段的研究似乎能够避开这种威胁性的审查。但瓦格纳指出，基础科学和应用研究之间的界限可能模糊不清，并且对于不同的新兴技术来说变化很大。因此，决策者们尚未就何时开始担心达成共识。

“在某些领域，基础研究和应用之间的空间非常短，比如制药或基因学，你可以从基础化学到生物武器只需几步，”她说。然而，“实际制造新半导体并生产它存在巨大的准入障碍。”

中国美国研究所的国际关系政策专家苏拉布·古普塔表示，自从川普在他2017年的首个国家安全战略中将中国定为战略“竞争对手”以来，美国发生了范式转变。它延续到了拜登政府，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将与计算相关的技术（包括芯片、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列为所谓的增援因素，意味着每种技术都可以显著增强中国的军事实力。

古普塔说，“他说，接下来的10年是我们的关键时刻，我们计划尽可能保持领先地位，不仅仅是领先一代，”“他没说的是，我们要试图压制中国人，防止他们反超。”

研究人员目前正在等待两国是否会续签一项历史性协议，这项协议已经促进了两国之间几十年的研究合作。该协议原定于2023年8月到期，然后被北京和华盛顿延长了六个月以便进行谈判。

“他们试图限制和大幅缩小这个范围，使得它不会成为全面的科学技术领域，”古普塔说。他对莫利纳尔的信的理解是，它似乎更关注乔治亚理工学院的特定研究领域，而不是其实际行为。

古普塔预计这种新的、更为限制性的思维方式会随着选举的临近而加剧，因为拜登政府正在实施更加严厉的针对中国的规定，并且无论选举结果如何，这种趋势都将继续。他指出，上周末，商务部将更多中国企业和研究机构列入了实体清单，其中一些是为了协助北京的量子计算工作。

古普塔说，“基本上，任何计算能力的进步都将被视为具有某种军事用途。不管它是学术机构还是研究机构，以及该研究是否具有直接的商业应用性，都无关紧要。安全第一。”

ref：https://www.politico.com/newsletters/digital-future-daily/2024/05/13/is-there-a-future-for-u-s-china-research-collaboration-00157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