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打工人不满: 通勤上班每日成本$100, 等于年薪砍了$2万！

疫情过去已经五年多了，但很多雇主依然没能成功逼员工回到办公室上班。

员工不愿意回去，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对他们来说，回办公室就等于变相减薪。

安省政府最近宣布，最迟到2026年，所有公务员必须一周五天回到办公室。省长福特还希望各市政府也效仿。

加拿大几大银行——道明、丰业、蒙特利尔和皇家银行——也要求员工从今年九月起，每周至少去公司四天。

可问题是：除了多花时间、多花交通费、每天午餐和零碎开销更贵之外，员工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其实，疫情封锁期间，大家在经济上反而省下了一大笔钱。虽然在社交方面确实受到影响，但有家庭和孩子的人宁愿承担，因为说白了，照顾家庭的负担主要还是压在女性身上。

至于生产力到底是提高还是下降，雇主和员工各执一词，我就不展开了。真正要紧的是——谁来为“返岗”买单？传统上，这笔成本一直是员工自己掏的。

正如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教授Tsur Somerville所说：“城市的经典模式就是大家都在市中心上班，房子便宜的住在郊区，但必须忍受漫长的通勤。”

疫情打破了这个平衡。很多人既住上了更大的房子，又省掉了通勤，家庭储蓄还大幅增长，全国总额增加到3500亿加元。

疫情前，办公室使用率只有五六成

人力资源公司Randstad Canada的总监Nancy D’Onofrio说，现在“灵活性”几乎是所有谈判桌上的头号议题。

她说：“灵活性是关键，真的非常重要。根据我们的数据，它的排名高于一切。”

Randstad 在全球调查了2.6万人，结果显示：55%的人如果没有弹性排班，宁可不接这份工作；还有37%的人是因为缺乏灵活性而辞掉上一份工作的。

“目前就业市场偏向雇主，所以很多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她说，“但等市场好转，可能会出现一波离职潮。”

因此，雇主必须调整策略，尤其是招募稀缺人才时。她补充说：“现在有些岗位，比如双语人才，本来就不好找。如果你还要求必须回办公室，那你的招聘范围会大大缩小。很多人愿意为灵活性牺牲部分薪水。”

Kadence Inc.策略师、前世邦魏理仕 (CBRE) 高级经纪人David Cairns认为，新一波的强制返岗根本行不通。

他说：“看看数据吧，无论是手机定位还是门禁刷卡，自2023年以来，远程办公的比例几乎没变。新的规定可能顶多增加几个百分点。”

他指出，其实疫情前，办公室的实际使用率也就五六成。

不过，确实有数据表明，多伦多回办公室的人数在增加。根据Strategic Regional Research Alliance的统计，截至7月15日，办公楼的平均周占用率恢复到疫情前的78%，高峰日达到88%，最低也有51%。说明不少人依然保留了弹性工作。

“去年也出现过同样的返岗要求。”Cairns说，“唯一的区别是，今年提出要求的雇主更多了。但这更多是情绪宣示，而不是现实。数据说明这并不成立，将来也不会成立。”

通勤成本高达每天100加元

Cresa租户代理公司负责人Jamie Grossman表示，确实看到租赁需求增加，但不同产业差别很大。

“金融行业更倾向回到办公室。虽然仍有弹性，但至少很多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位。”他说，“不过这不意味着大家一周五天都在办公室。我们不可能回到疫情前的状态。”

Cairns还算了一笔账：平均每天通勤时间来回60分钟，折算油费等通勤成本约42加元；按平均工资算，时间成本每天约44加元。

“这是双重打击，员工为什么更喜欢混合办公，一目了然。”他说。再加上所谓“上班着装成本”每天约8加元，以及在家吃饭、喝咖啡每天能便宜6–8加元，还更健康。水电费是会增加，但也就每天3–5加元。

也就是说，对不少员工来说，通勤去市中心上班所带来的成本接近每天100加元，一个月就是2,200加元，一年就是26,400加元。

那么，这会不会影响职业发展和薪水呢？

Cairns认为：“长远来看，不会。未来年轻的CEO上位后，他们会更愿意提供灵活性。”

就业律师Jon Pinkus补充说，对于有工会的政府雇员来说，法律上的选择有限。但如果合同里没写清楚，强制改变办公地点有可能构成“变相解雇”，员工可以要求赔偿。

他说：“目前找我咨询的人还不算多。但等新政策生效，情况可能会不同。”

在银行这种垄断行业，员工流动性本来就有限，很难跳槽到同行业，因此维权空间不大。

当然，也有人希望回到办公室。在某些行业里，员工确实没有选择权。

但在科技等高需求行业，如果公司硬性要求返岗，就只能付出更高的薪水来留人。

总之，未来员工谈薪酬时，灵活性一定会成为重要的一环。这已经是薪酬的一部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