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看病，我觉得自己是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自急诊室等了7个小时，等来了一纸第二天再做B超的通知单后，身边的朋友一个劲儿地催我赶紧回国手术。

听人劝，吃饱饭。7月初，我们全家再次回国。这次回国，我几乎一个朋友未见，一家亲戚未串，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太飘了。 五月底的大出血直接将我的血色素拉至重度贫血的边缘，每天的状态就是飘一会儿躺一会儿，如果要坐上一两个小时都要耗掉一天的元气。

回国时，我最担心的是飞机上再出血不止，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腰痛腹痛肛坠再加上出血，可能会直接把我送到阎王殿门前。庆幸的是，我担心的这些，全都没有应验。首都机场下飞机的那一刻，大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夜前，在接机好友的不断超车下，我们住进了朋友家（有趣的是这朋友这段时间恰巧在加拿大，她住在我家，我们来个乾坤大转移）。北京的气温比温哥华直接飙出了十几度，别说睡觉不用盖被子了，就是不开空调都睡不好，开了空调又觉得百般不舒服。别别扭扭好不容易迷糊着了，“叮咚，叮咚”门铃响了！难不成我们夜里上厕所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楼下邻居？正在我满腹狐疑的时候，只见儿子麻溜儿的去开门了。娃爹说，估计是这小子点外卖了。 别胡扯了，这才几点？我拿过手机，5：05。果不其然，儿子拎了外卖兜进来。“儿子，这么早你就点外卖了？点的啥？ ”奥，妈妈，我渴了，点的柠檬汁“。 我天，这么早你就点外卖，就点了杯柠檬汁，你够那外卖跑腿的吗？ 儿子咋这么不懂事，我心里气鼓鼓的。

“妈妈，我点了三杯，姐姐一杯，你和老爸喝一杯，我知道你现在也喝不了多少凉的，一共才花了8块钱。” 我瞬间说不出话来，一方面我为刚才自己的粗鲁感到抱歉，儿子是多么懂事，尽管柠檬汁在我和他爹眼里就是垃圾，但这是儿子对家人的一番心意。一方面我感到难过，凌晨5点啊，三杯柠檬汁，送到门口，8块钱，1.5加币，我勤劳的同胞啊！

本想出去吃早餐，可是实在没有力气，于是就点了外卖。按图索骥，永和的招牌牛腩汤面看起来还比较诱人， 40块钱一碗，给闺女来一份。送到后，面里就一块牛肉。是不是预制西红柿汤不知道，但是那颜色看起来不像是新出锅的。最贵的一碗早餐面闺女吃了几口就扔一边了。下楼把朋友带给朋友的东西送下来，朋友了解到我目前的身体状况，立马推荐了一师承肖承悰教授的杜中医给我，没想到娃爹一听到其背景介绍立马拍板就她了！其实我这个贫血也不是啥大不了的病，最大的分歧在治疗方案上。娃爹是典型的一根筋，他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动。西医给了治疗方案，手术，排除！药物控制激素分泌，排除！铁剂补血，暂缓！先回国看完中医再说！他宁可半夜一两点起来给我做几个小时艾灸，也不让我吃一粒西药，反正也先死不了，我就先依着他吧。盘点了好几位熟悉的中医，他都一一摇头，说回来要觅神医。这不，一下子就被萧老的弟子给打动了。本以为会是个拉锯战，这么容易就择了医，我感到无比轻松。杜医生只有周二在公立医院出诊，那天是周六，我们选择先回老家。

我们叫了滴滴快车。司机比较健谈，说原来自己在杭州创业，疫情后门店关门，就回来开滴滴了，孩子由老家父母带。我们老家和他父母家相距不远，他说很少回去，主要是一休息就耽误跑车挣钱。尽管常年基本无休，司机还是很乐观，他不需要别人说他不容易，那样仿佛是伤了他的自尊。我是怎么洞察出来的呢？我说一天要跑多长时间，他说十多个小时吧？介意问下一个月大概有多少收入吗？“有时多有时少平均下来万八千块吧”。 把孩子常年放在老家，一年365天至少干满350天，这个收入放在北京确实也不能说是多，我随口说了句也不容易哈。司机明显顿了一下，“我这就挺不错的了，收入比很多人都高啊”。 显然他对我的这句感慨感觉到意外，在他的脑海里，你这一家四口从北京回个老家连辆私家车都没有，还得打车，还同情起我来了？ 对他的乐观我由衷欣赏。这一路睡一会儿，聊一会儿，在副驾不断的变换躺姿应对持续的腹痛腰痛。到了收费站，司机问我高速费是我交还是他交后我再给他，他说往返高速费都需要我单独支付，都是这样的。到家后，我把往返高速费一共284元都扫给他了。

老家山东38度的高温烤的我睁不开眼。进屋喝了一口水，娃爹就拿出了事先快递来的大炮灸给我在小院凉棚下做起了艾灸。额头，面颊，手臂，汗水滴成了串，我不么不爱出汗的人也是汗水如注。水泥地面上被汗水浸湿了一片，我却浑然不觉得热，艾灸的温热烤进我的腹部腰部如沐春风。烤了2个多小时，娃爹喝了几瓶水，否则他一定会虚脱。我踉踉跄跄迈上台阶，挪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这一栽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多，这一栽栽了10个小时。接下来的这几天我的腹痛明显减轻，只需要一天做几个小时的艾灸就可以了，顿觉生活里多了很多色彩。接下来，开启了每周去北京问诊的行程。

一、周二一早，娃爹载着我开往北京。娃爹身份证没在身边，快入京时，他倒是不慌不忙，手机里调出电子身份证；驾照没在身边，也需要电子驾照（手机APP需要来回切换）。这能行？我心虚的问。 “这咋不行”哥们无比的自信。我也掏出自己身份证，等待检察员的盘查。观望前面和两侧的车，不仅是例行盘查，而且是让打开后备箱，倒也不是翻后备箱，只是看看而已。我突然冒出一句“哥们，我觉得不一定要我们打开后备箱”。 “为啥”？ 只是感觉而已。马上这个感觉就应验了，栏杆缓缓升起，前方的牌子上写着“请慢行，注意安全”。 就这么邪性，别说我们的身份证了，就连驾照都没查。过了检查站，我们不住的复盘，这是为啥嗫？是我们人善，还是是京牌起了作用？（移民后北京的车我们留了一辆，就是为了免申进京证）。

下午２：30如约见到杜医生，杜医生的温婉，耐心，着实让我们享受了一把VIP的待遇，这可是公立医院啊。问完病情后，杜医生让我再做个B超，我心里想，完了，再做B超，当天下午肯定来不及啊，我在加拿大这不刚做了B超吗（但是加拿大的没有影像片子）。杜医生说，来得及，很快，就在隔壁。果不其然，走进隔壁医务室，立马就躺下做B超。B超这医生说，你的肌瘤不大呀，没必要手术，巴拉巴拉。B超大夫都能给我做医疗建议，看来这里医生都是全能啊。我说不大是多大？她说只有两个公分多一点儿。 我说不对吧，上个月刚查是６个公分，这一个月就小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呢？她又查了查，说之前的医生是把连在一起的肌瘤看成一个了。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加拿大医生咋这不靠谱？我还是不放心，之前的医生也是说我多发性的肌瘤，不止一个，那是不是除了连成片的肌瘤还有其他的？ 这时她不说话了。待我检查完，一会儿的功夫她把片子拿给了杜医生，上面写着最大的肌瘤是５ｃｍ左右。杜医生建议我去做手术，同时用中药来调理。医助在一旁电脑上劈里啪啦记录。我说现在我的身体很虚，贫血也比较厉害，我想调理一段时间再做手术。杜医生开了一周的中药，说医院就可以煎药。当天晚上煎，第二天早上就可以自取或快递。我们当天夜里住下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中药就被快递骑手送货上门了。从医院到我们下榻的地方２０公里，顺丰闪送，费用只有３７块钱。当拿到温热的中药那一刻，我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滋味。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按时吃过药，在吃药方面，我是最不靠谱的，包括孕期维生素，两个孩子的孕程我能吃半瓶维生素就不错了。一个疗程的药，我能断断续续吃三五天那就是破天荒了，中药以前也不是没吃过，每次都是娃爹送到嘴边，提醒再三，只要他不给拿过来，我是绝不会吃的。而这次，娃爹在他娘家的时候，我是一顿都没落，一天早晚各一包中药，那叫个准时，那叫个靠谱，以至于下一周的周二早晨，我只剩下一包药，那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期间，老爸老妈我看无力虚弱的样子，大部分时间是躺着休息，紧着催我去医院检查，赶紧做肌瘤手术。老爸曾经是中西医结合的军医，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只认西医。我说我等中医给我调理下再看。老爸说中医都是骗钱的，赶紧做了手术赶紧休养。 而我家娃爹坚持西医都是害人的，只要不是急救，就不要看西医。夹在两个极端之间，我也很为难，不想忤逆任何一方。我的折衷方案和说辞是：西医我肯定会看的，但是我现在极度缺血，经不起再抽血化验以及手术失血的折腾，先让中医帮我恢复下气血。 这次我比较感激大哥，大哥是铁打铁的西医，他一改强势说一不二的作风，没有把他的检查手术理念强加给我，而是同意了我的想法：那就调养一段时间，来我这医院进行全面检查，需要手术的话这次就先在国内做手术。

二、一周后娃爹载我再去北京。过安检站时，这次我都懒得掏身份证了，可突然发现右前方京牌的车被查了，原来京牌不是免查牌。不能让安检员等我，可是事实证明我再一次白掏了身份证。到了医院后，杜医生例行的问诊，调药，我确实感觉吃药的那一周睡眠好多了。 回到住处后，开始心心念念稻香村的老面包。其实稻香村店距离住处不过一千米的距离，我却走出了长征的感觉。路过京东超市，买包原味瓜子，230克，13块钱，比加拿大一点儿也不便宜。

三、又一周后，带上闺女儿子一起去北京。儿子要更新护照，闺女儿子要更新身份证。这次我们走的大兴安检站。车辆很多，我们前面所能看到的车辆均被要求打开后备箱检查。等了十几分钟，这时轮到我们前面的京牌，左前方右前方也都是京牌，无一豁免。本打算这次不必掏身份证了，看来连后备箱都不能幸免。我突然来了句，“我有种预感，这次安检不查我们”。 “切，老妈，你没发烧吧” 儿子立马揶揄。 “那怎么可能？”闺女也紧随其后。 “问你爹”。 哥们前面还比较淡定，到马上轮到我们的时候，他开始心虚“这次没有请慢行的标识杆，肯定得被查了”， 我也早准备好了身份证，隐隐为娃爹的电子驾照心虚。 没想到，没想到，安检员一个敬礼慢行的手势，我们直接过检查站。刚出了站口，闺女脱口而出，“这也行“？儿子大叫”妈妈，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我有魔法！

进京后先去办理护照。西城的出入境大厅和温哥华的中国大使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宽敞明亮，办公窗口，取号牌，等候区等，很成规模，这里的服务周到热情。无需提前照相，直接现场拍照。 儿子穿了浅色衣服，拍照地方有深色衣服可以换。各种证件需要再来一套复印件，这里提供免费复印！而且专人给复印！办事效率高效，一条龙下来也就半个多小时。看到别人自取护照，护照从机器里被吐出，娃爹来了兴趣，也坚持要来自取。之后我们又到了西城派出所，身份证直接现场拍照，现场也是备好了深颜色的衣服。办事人员冲儿子说“小孙同学，你别那么严肃，笑一笑，腰挺直，要阳光自信“。这说辞，这要求，哪像刻板印象里的冷冰冰，对她顿生好感。身份证隔天就被寄出来了。

这次医生让我经期抽血化验检查激素水平。 雌激素水平正常，非常正常，医生说是30岁左右的水平。 加拿大医生说我跑步进入更年期，从检查结果来看我距离更年期还有十万八千里！此外还做了个肿瘤标志物检查，其中一项不正常。当天大哥就找了他们医院妇科主任看了，主任说结合我的血常规来看，没啥事，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加查一项。

四、第四个周二，再次驱车来北京。过安检站，经历了前面几次徒劳掏身份证，这次我稳如泰山，证件躺在我的包里，我半躺在副驾上，甚至都没瞅安检员一眼，就这样我们的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安检站。享受特权的自在感油然而生。 见到杜医生后，她一脸严肃，坚持要我去三甲医院进一步检查，一定要去协和那样的医院。问我回到加拿大打算怎么办。我说加拿大有同仁堂，那可以线上问诊，当地开药吧，她说可以。转念我又一问，万一加拿大开药不方便，有什么中成药我可以带上吗？杜医生说，有倒是有，但是只有北京中医院有卖，是他们自己研制的，内消丸，但是只能自费。我说那没问题，我们去买。她说不是任何时候都有，要先打电话问问。 拨通电话后，电话那头说药已经没有了。“啊？没有了啊“我的声音遮掩不住遗憾。接线员竟然又说，要不你等等，我问问药房。 片刻，”药房说还有，但是医生4点下班，你先看看能不能挂上号吧“。 这时已经三点半了，北京的交通，懂的人都懂，好在两家医院距离不远。手机APP马上挂号，就还剩一个专家号，天助呀。车子开在路上时，我再去查那号，发现号压根没挂上。再看，当天的号已经没有了！我勒个去！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我赶紧下来先自己跑去，医院里依然水泄不通，没有人工挂号窗口，到自助机上碰运气，还有最后一个，普通医师号。开个药，普通就普通吧。之后上楼找护士分诊台。排了十几分钟到我时，医生问我之前吃过这药吗，我说没有。啊？那没吃过就来开呀。我说中医推荐的。 ”那你去做个尿检吧“。 啊？买个药还要做尿检？！对啊，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不会的，我刚例假结束“。 那也不行，这个责任我可担不了。 四点下班，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尿检再等俩小时，我今天还能走吗？医生说尿检很快的，几分钟。 天，几分钟！就在护士台取小容器，果不其然，五分钟尿检结果出来了。于是医生给开了14天的药，说因为我是医保挂号，一次只能这么多。 我问如果后续我还需要，但是我人不来，朋友可以代买吗？她说只要是自费就可以，要说你的名字，我们知道之前是给你开过药的才行。我以为这药很金贵，其实也就二十多块钱一瓶。娃爹说我这体质先不能吃，等恢复差不多再说，反正有药在手我心不慌。

这次我们没有留宿，直接开去了大哥的城市，以便第二天一早去医院做全方位体检。中药我们选择了快递。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寄出，下午中药就被顺丰送货上门。周三一上班，嫂子就开始领我先找妇科主任，开了化验单，去做肿瘤标志物进一步检查，我从deepseek上一查，要查的是卵巢的重要指标。紧接着去抽血。浩瀚的抽血人群，我一看就眼晕。我问嫂子，今天一天能查完吗？能出结果吗？嫂子满眼不可思议的瞅着我，我们这里不像你们加拿大那样，正常用不了一天的。好，这句话给我吃了个定心丸，我真没有体力在这耗一天，上个月在加拿大急诊生蹲了七个多小时的余悸还未散去。正在我走神之际，嫂子冲我一招手，直接进了抽血大厅后门。我躲在后门外，生怕窗前那堆排队的人瞟到我。里面走出一护士主管，冲我招手，进来抽血。就这样，隔着玻璃，我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这后门进来的不速之客，我就站在门口，忘了晕针，胳膊已被绑上了皮筋，一针下去，抽了三管，我竟然没感到疼。本以为排队抽血会是个持久战，没想到几分钟搞定。搞定后的那一刻，我的不好意思和加塞的羞愧感顿然荡然无存。紧接着，嫂子领我去B超室。想起娃爹前些天在他们县城做B超排了三个小时，我心又不禁一紧。嫂子先进了B超室，待里面病人出来，她冲我一招手，我麻溜的钻进来了。这属于加号吗？我完全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B超做得很仔细。 做完B超，我说再重点检查下身体其他器官，好几年没体检了。嫂子问我想查哪些，我说心肝脾胃肾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查哪些。嫂子给体检中心的人打了个电话，只听电话那头说没问题，让妹妹来了找我。 体检中心距离中心楼一段距离，到那儿后嫂子的同事（朋友）领着我上下楼体检，体检一圈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这时前面血常规的结果已经可以在手机APP上查阅了。肿瘤标志物那个要下午2点后出来。体检结果2天后可以APP查询。本做好两天至少一天的检查准备，结果2个小时全部搞定。开心，剩下的时间回家休息，我厚颜无耻的对嫂子说，“嫂子，这VIP的绿色通道好啊，明年我还回来找你做体检。“

下午2点后，卵巢那项指标出来了，没有问题，只是因为贫血，有一项（我已经记不清了）偏离正常值轨道。当我把这些结果告诉北京杜医生后，她依然一脸严肃的让我去协和医院来检查。回加拿大的行程已近，而且我们市里三甲医院的妇科主任也说了，没事，每4个月复查一下血项就可以了。因为中度贫血，不可能相关指标都正常的。妇科专家也说了，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没必要做手术，肌瘤可以和子宫共存，耗到绝经就没事了。这跟我在一本西人医书上了解到的肌瘤和子宫是共生的关系，如出一辙。 我当然知道杜医生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想把自己陷入无底洞，只要有不正常的项就一直查下去，且还要找国内一流三甲医院。我果断决定，回加拿大前吃完最后一包中药后，把中药停掉。只要不再大出血，我就先不手术。当我拿定主意后，我的注意力转移了，耳边时不时响起起那句话“爱咋咋滴”。

虽然没有体力，但在国内这一个月并不影响我网上买买买，我网购了一堆又一堆。以前我很少退货，差不多就行，差得多的话扔一边。但是这次，差得多的还挺多，我也退了不少货，商家需要为他们的的虚假宣传埋单。退货退烦了，我又突然记起一件事，我联系了滴滴快递的客服，问出租车回程的高速费是否由租客承担。客服问完我订单后说要把高速费全退给我，理由是北京到我们家的高速是免费的。 “不，我确定不是免费的，我也确实看到出租车司机支付了”，客服又说，那感谢你的投诉，我们会罚款司机的，给您补偿10元优惠券如何？罚不罚跟我有啥关系，谁稀罕你那10元券，我关心的是我需不需要支付那回程高速费。 我压了压火气，“我只是想问回程高速费是否由租客承担，如果是的话那就这样，如果不是的话我需要的是退回我多支付的高速费”，片刻后，客服就把高速费124元通过系统给我打回来了。 该付的我都付，不该付的别拿我当冤大头。

就这样，我如期飞回了加拿大，身体未尽事宜，彻底抛在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