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 六六网  www.66.ca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扫描二维码登录本站

搜索

深扒!加拿大华裔“卡戴珊”伙同老公残杀弑友案

2025-11-26 04:00 AM| 发布者: wl0320神起| 查看: 74| 评论: 0|来自: 多伦多西区那些事儿

奥利弗·卡拉法(Oliver Karafa)想成为百万富翁,李云露(Yun Lu "Lucy" Li)想成为 TikTok 明星。这对看似光鲜的伴侣来自富裕家庭,却一心寻找成功的捷径。他们相信,只要外表看起来像成功人士,财富和名声就会随之而来。

然而,当一位朋友威胁到他们的计划时,他们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他们策划了一起荒谬拙劣的谋杀案,其计划之漏洞百出,以至于在法庭上,李云露的律师甚至以“愚蠢”作为她的辩护理由。这便是震惊加拿大华人圈,那桩比小说还离奇的Hamilton Stoney Creek杀人案。

01

野心勃勃的“天生一对”

无论在财务上、精神上还是视觉上,奥利弗·卡拉法和李云露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卡拉法是完美的花样美男:棕色的头发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网球鞋一尘不染。他极度渴望被视为成功且精明的企业家,并用虚张声势来弥补自己在技能或资历上的不足。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也几乎没有工作经验,他却对任何愿意听的人宣称,自己要在30岁前成为百万富翁。

他的妻子李某,则拥有卡戴珊式的容貌和身材: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颧骨,芭比娃娃般的腰身。她选择的成名致富之路是TikTok。

她是一组异卵三胞胎中的一员,她们在社交媒体上以“Miaa三胞胎”为品牌进行营销。她们穿着内衣摆拍,言语不多,显然希望仅凭美貌就能从模仿者晋升为名副其实的网红。

他们都来自优渥的家庭,却不愿像父辈那样奋斗。风格重于实质,是他们关系的核心,也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毁灭。

02

卡拉法的致命过往

这对未来的情侣初次相遇是在2000年代末,位于北约克的厄尔海格中学(Earl Haig Secondary School)。那时,李云露自称是个书呆子,性格害羞,还因为戴着牙套而感到不自在。他们短暂地交往过,但李云露没能留住卡拉法的注意力。

卡拉法当时刚从斯洛伐克搬来不久,他的父母在那里拥有一家工业面包厂。卡法拉一家穿着定制的羊毛西装,系着丝巾,佩戴昂贵的珠宝,彰显着一种老钱家族的财富气息。当卡拉法的父母决定返回斯洛伐克时,当时16岁的卡拉法便和姐姐搬进了市中心的一所公寓。他们的父母确保他们什么都不缺。“那感觉就像是:你们靠自己了,但这是给你们的信用卡,”卡拉法的一位前朋友在同意匿名接受采访时如此说道。

卡拉法天生就有股闯劲。高中毕业后,他在一家小法式小酒馆工作,并开始谈论自己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意图,但卡拉法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2012年4月2日,他去了多家酒吧喝酒。最后一站是央街上的Bull and Firkin酒吧,根据法庭文件,卡拉法和两位朋友在那里点了四扎和两品脱啤酒,一杯黑俄罗斯鸡尾酒,以及四杯杰克丹尼威士忌。到凌晨2点,卡拉法的血液酒精含量约为法定限度的三倍,但他仍坚持认为自己没问题,可以开车送朋友大卫·蒋回家。

他一坐上他的路虎揽胜,就猛踩油门,在限速50公里的区域时速至少达到了100公里。他在Eglinton以北的快乐山路上失控,撞上了一根电线杆,将车辆撕成两半。撞击力导致蒋的头骨骨折,脑组织都溅到了人行道上。

卡拉法奇迹般地没有受伤,尽管受到事故的惊吓,但他似乎更担心自己会坐牢,而不是蒋的死亡。卡拉法的朋友们开玩笑说,他需要练壮点好在监狱里自卫。2014年,他被判四项罪名成立,包括危险驾驶致人死亡和刑事过失致人死亡。由于卡拉法没有前科,他的判决相对宽大:在Gravenhurst的Beaver Creek监狱服刑五年。

在监狱里,卡拉法难以遵守规矩。他被发现进行被禁止的三方通话,并被怀疑计划向Beaver Creek溪监狱走私毒品和烟草。结果,他从最低安全级别被转移到中度安全级别,他的首次假释申请也被拒绝。

假释委员会写道,他的行为“表明了一个拥有异常权利感的年轻人”——一个认为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直到2017年,他才获得完全假释。

03

重获自由与重逢旧爱

出狱时,卡拉法24岁,急于弥补失去的时光。他重新将目标锁定在发财致富上,尽管对于具体途径并不清晰。他开始使用奥利弗·诺克斯(Oliver Knox)这个名字,大概是为了向潜在投资者隐瞒他的过去,并与一群同样怀有巨大野心的、志同道合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混在一起。

接着,他启动了几项事业中的第一项:一家名为Food Society的餐厅,位于现已停业的Be SixFifty酒店的一楼,靠近Bay and Dundas.街。这家餐厅有一台古董意式浓缩咖啡机,提供早午餐和阿萨伊碗 (acai bowls),但很快就倒闭了。

幸运的是,卡拉法并不执着于餐厅——他只是在寻找达到目的的手段。于是他转向,开始做一件代发生意,并声称每天能赚1000刀,同时还在一家豪华旅行社找到了一份销售代表的工作。他还创立了Insulact公司,据称向美国人销售订阅式胰岛素,并且获得了在Yonge and Steeles附近的一个仓库种植医用大麻的许可证。不清楚这些事业是否有任何一项是成功的,但卡拉法的举止却像是成功人士一样——他在时尚餐厅用餐,总是衣着光鲜、打扮得无懈可击地出现。

“李云露喜欢卡拉法是个坏小子,而他也喜欢她喜欢自己是个坏小子。”

2018年,他与李云露重新取得了联系,此时的她已经摘掉了牙套,在他眼中具备了女友的资质。

李云露的父母都是金融顾问,住在北约克一栋带有石质立面的豪宅里。他们于2011年以185万加元购得此宅,并在屋内陈设了中国书法和华丽的家具。

她的母亲廖红伟(Winnie Liao)是财富管理公司Respon的总裁,同时也是专业社交服务公司Botrich的董事长,该公司在温哥华、多伦多和萨斯卡通设有办事处。廖女士也是联邦自由党的捐款人,曾为时任总理贾斯汀·特鲁多举办筹款活动。在家庭客厅壁炉的壁炉架上,廖女士自豪地展示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特鲁多笑容满面地站在她的五个孩子旁边,其中包括三胞胎:李某和她的姐妹凯特琳和简。

十几岁时,李云露曾渴望效仿她的母亲。廖女士承诺给第一个获得保险销售资格的三胞胎一辆车作为奖励,而李云露赢得了它。她年仅17岁就开始在母亲的公司担任财务顾问,随后在西安大略大学和多伦多都会大学攻读商科期间继续从事保险工作。但是,毕业后,她的发展停滞了。

李云露要求离开家族企业一两年,她的母亲同意每月给她5000加元的津贴。她用这笔钱支付海滩度假和整容手术的费用,然后她和姐妹们开始以Miaa三胞胎的名义发布内容。她们穿着内衣摆拍,回答着好色刷帖者提出的无聊问题(你们真的是姐妹吗?你会扭臀吗?)。这并没有带来多少收入,但李云露看到了潜力。当她的姐妹们追求其他事业时,她把TikTok当成了自己的主业。

李云露和卡拉法仅仅约会了两次后就同居了。“她喜欢他是个坏小子,而他也喜欢她喜欢自己是个坏小子,”卡拉法的朋友回忆道。由于酒后驾驶的定罪,卡拉法没有驾照;李某用她的奔驰车带他去任何地方。很明显,在这段关系中,显然卡拉法占据主导地位。

有一次,当李云露计划和姐妹们一起去迈阿密时,卡拉法表示反对。如果她撇下他去参加派对,会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而面子就是一切。尽管如此,

李云露似乎对这种相处模式很满意。这对夫妇很快在Yonge and Eglinton附近的一栋两层公寓里安顿下来。

2020年5月,卡拉法和李云露计划前往欧洲度假。当他们到达机场准备飞往苏黎世时,工作人员拦住了他们。由于疫情跨境旅行限制,只有欧盟公民才被允许登机。卡拉法拥有斯洛伐克国籍,所以没问题,但李云露不行。他们匆忙寻找变通办法,竟然找到了一位能立即提供服务的Zoom证婚人,在机场通过视频通话完成了结婚仪式。之后,他们在全球封锁期间,在欧洲逍遥了数月。

04

危险的合作与致命的谎言

在目标上——即便不是在实现目标的方法上——卡拉法和李云露是他们这一代的产物。

Z世代越来越排斥传统的朝九晚五工作,认为其既无吸引力也难以实现,这也不无道理。人工智能和经济萎缩使得全职工作难以为继。加拿大统计局在七月份发现,15至24岁的加拿大人中只有54%就业,这是自1998年以来的最低比率。即使有工作机会,许多薪水也仅能勉强维持生活成本。

因此,越来越多的20多岁年轻人开始创业。道明银行的一项调查发现,73%的加拿大Z世代希望自己创业,三分之一的Z世代和千禧一代渴望自己当老板。一项调查发现,57%的Z世代想成为网红,这是一种自我雇佣的形式,承诺着诱人的福利:免费的餐饮、美容产品、度假,以及在线炫耀成功所带来的影响力。

从表面上看,创业或成为TikTok明星似乎是终极的“人生捷径”——一种跳过辛苦工作、在Mykonos(希腊的岛屿) 的沙滩椅或 图卢姆Tulums 的手工塔可店里工作的方式。尽管不乏TikTok视频和Substack的“大师”们兜售着“10个简单步骤即可成功”的理念,但事实是,成功创业非常困难。

大约五分之一的企业在第一年就失败了;一半在五年内倒闭。绝大多数网红在TikTok上赚的钱不足以维持生计。对于那些愿意脚踏实地努力的人来说,独自创业可能是一条可行且有益的道路。但是,对于任何希望找到这个时代版本的“快速致富计划”的人而言,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

2020年春天,在经历了多年失败尝试后,卡拉法终于想到了一个前景看好的主意。全球深陷疫情早期阶段,人人都在争相寻找个人防护装备,尤其是在供应极度匮乏的欧洲。卡拉法将人们对口罩和手套的迫切需求视为获利的机会。他招募了一位朋友作为合伙人,争取到他父亲的帮助,并找到了一位投资者。然后他开始批量采购个人防护装备,运往欧洲加价销售。

盈利的潜力是真实的,但他们需要稳定的现金流来购买物资。仅靠一位投资者是不够的。于是在2020年夏天,一位熟人向卡拉法介绍了一个他认为可以注入资金的人:泰勒·普拉特。

普拉特身高六英尺,体重222磅,浑身纹身,形象令人生畏。他是一名高级可卡因贩子,生意兴隆——他曾一天之内赚了100万加元。但他在温哥华还有年幼的儿子和女儿,以及一位名叫乔丹·罗马诺的伴侣,她曾是色情舞者,两人刚刚搬到多伦多。他正打算退出毒品行当。他已经开始了一些合法的副业:一家钻石公司和一家减肥补充剂公司。尽管如此,普拉特和罗马诺的公寓里仍散落着他犯罪活动的证据:类固醇、指节铜套和电击枪,以及昂贵的奢侈品,如Balenciaga服装、Louis Vuitton鞋子和Audemars Piguet手表。

当普拉特和罗曼诺遇到卡拉法和李时,普拉特正试图金盆洗手,结束他的可卡因贩卖生涯。照片由乔丹·罗曼诺提供。

一向自信的卡拉法并没有被普拉特的名声吓倒。在与普拉特和罗马诺会面后,卡拉法给

李云露发了一条短信:“我希望这些白痴有钱。”结果,他们确实有钱。普拉特和罗马诺打量了卡拉法,认为他看起来很靠谱。在他们初次见面几天后,普拉特就为个人防护装备初创公司支付了17万加元,随后又追加了付款,总额达到额外的30万加元。普拉特给了卡拉法一部一次性手机,让他用这个联系。

他们的关系始于商业合作,但逐渐发展出工作友谊。卡拉法送给普拉特一瓶价值350加元的尊尼获加蓝牌威士忌,并建议四人一起去阿马尔菲海岸度假。普拉特为卡拉法生日买了一条项链,希望搭配卡拉法常戴的一条手链。在一张生日贺卡上,他写道:“奥利弗,生日快乐!!祝2021年一切顺利!爱你的泰勒和乔丹。”普拉特和卡拉法甚至讨论了一项新的合资项目:在巴哈马群岛购买一处岛屿地产,开设一家拥有众多美女的俱乐部,由

李云露负责物色人选。

只有一个问题:卡拉法的生意正在崩溃。即使对于经验丰富的企业家来说,将一个想法转化为有利可图的企业也是一项挑战。卡拉法正在犯低级错误。他的个人防护装备供应停滞了,其他生意也不足以弥补损失。那个他种满了植物的大麻种植场也失败了。一年半后,整个作物都发霉了。这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卡拉法不死心,又弄来一百多株植物——但尚不清楚这项业务能否、何时能够盈利。卡拉法没有向普拉特坦白,反而变本加厉。他向普拉特展示了伪造的财务文件,声称欧洲公司正在为他们的个人防护装备支付大笔款项,并吹嘘说每批货他们每人能赚取69.000加元的利润。

但普拉特失去了耐心。到2021年1月,他开始向卡拉法施压:他想要回他的初始投资,外加一些利息。被逼入绝境的卡拉法承诺在2021年3月1日前准备好50万加元。期限锁定后,他开始恐慌。普拉特不是那种会把他告上法庭的生意伙伴。卡拉法知道普拉特的一位前合伙人最近在温哥华的一个停车场被枪杀。据李某说,有一次卡拉法在一次激烈的商业会议后回家,声称普拉特打了他一拳。

05

拙劣的谋杀计划

他需要一个拖延策略,而李云露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她提出通过她母亲的公司,为刚怀孕的普拉特和罗马诺设立一份价值150万加元的人寿保险单。她编造的细节非常可疑。她告诉普拉特和罗马诺,如果他们用现金支付首期保费,卡拉法就可以将他们在欧洲的利润用来支付所有后续保费。这样做,他们就可以有效地将利润转入加拿大而无需纳税。她还让他们相信可以凭保单借款,获得在加拿大可用的资金。李云露伪造了详细列出普拉特和罗马诺资产的文件,以让他们相信事情正在进行中,但她只是在争取时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卡拉法面临着不得不承认自己资金紧张,甚至更糟——承认自己是个骗子的前景。然后他有了一个主意。如果有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一个既能保住他的钱和声誉,又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呢?而普拉特和罗马诺,就让他们消失好了。他需要李云露的帮助,但他们两个联手,肯定能搞定。于是,就在应该偿还普拉特的钱的前几周,卡拉法匆忙制定了一个愚蠢的谋杀计划。

第一步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并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把普拉特和罗马诺诱骗到那里。卡拉法用谷歌地图在汉密尔顿郊外斯托尼溪的一个工业区找到了一个仓库。他亲自去查看了那处房产,发现那里足够隐蔽,然后问普拉特能否在2月28日星期天在那里见面,这天是卡拉法答应给普拉特钱的头一天。卡拉法撒谎说仓库是李云露母亲的,并说他已安排与他们的房地产经纪人会面,商讨将其改造成另一个大麻种植场的事。普拉特同意了,四位朋友还计划之后去奥克维尔的Sotto Sotto餐厅共进晚餐,那是 Avenue Road 上名人聚集地的姐妹餐厅。

下一步:掩盖行踪。卡拉法和李云露需要在见面当天把手机留在家中,以制造他们从未离开公寓的假象。卡拉法向他近十年前在餐厅工作时认识的朋友齐恩提出,能否在2月28日借用他手机里的SIM卡。卡拉法的说辞是,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见一些中国投资者,是其家族的熟人,他希望他们能向他的个人防护装备生意投资100万加元。他不想让李云露的家人——或任何其他人——知道这笔交易正在进行。齐恩不太明白,但还是同意了。

第三步:准备逃跑用车。卡拉法花18.000加元买了一辆白色奥迪Q5.并联系了一个熟人,计划将奥迪和普拉特的路虎揽胜都运到欧洲处理掉,在那里它们将被拆解并当作零件出售。

06

混乱的屠杀现场

计划当天,一切就开始出错。

见面当天,齐恩在下午3点后不久来到李云露和卡拉法的公寓交付SIM卡。当李某把卡放进自己手机时,她显得很紧张。卡拉法随后从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楼梯溜出了公寓。然而,李某却坚持要乘坐有摄像头的电梯,这会危及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为了半心半意地降低风险,卡拉法翻出了李云露曾在社交媒体发帖时用过的金色假发。她有时在亲密时会戴它,但这次,卡拉法让她在乘电梯时戴上。她还戴上了一顶带有梅赛德斯标志的绒线帽、一件连帽衫,并且为了保险起见,戴了一个个人防护口罩。这时他们已经迟到了,于是他们发短信给普拉特和罗马诺,要求将见面推迟45分钟。当卡拉法和李某终于到达仓库时,他们剪断了门上的链条,绕到地块的后面。

十分钟后,普拉特和罗马诺开着罗马诺的路虎揽胜到了。普拉特带了一袋现金和一个披萨;罗马诺当时已怀孕13周,感到饥饿,坚持要他们路上买的。卡拉法和李某领着客人走向门口,但很快意识到他们没想太多后续步骤:门锁着。李云露临时发挥,假装寻找密码锁盒,暗示房地产经纪人一定把钥匙留在某处了。罗马诺坐回自己的车,打开了座椅加热。普拉特感觉有些不对劲,厉声质问房地产经纪人在哪里。就在卡拉法尽力安抚他的时候,李云露坐进路虎揽胜,和罗马诺闲聊,但谈话紧张而尴尬,于是李云露又下车,站在车前面。

随着普拉特越来越愤怒,卡拉法无计可施了。他掏出一把9毫米手枪——但他没有指向普拉特。他猛地转身,将枪口对准了仍坐在副驾驶座的罗马诺。“快走,乔,”他说,声音和手都在颤抖。但他没有给罗马诺足够的反应时间。他直接开了枪。两颗子弹嵌入了汽车座椅,但第三颗子弹正中罗马诺的胸膛。普拉特只来得及大喊:“你他妈的干什么,兄弟?”卡拉法就调转枪口对准了他。卡拉法朝普拉特的头部和胸部开了五、六枪,直到他倒在路面上。一颗子弹撕裂了他的肺部,肺部开始充血;他一小时内就会死亡。

07

仓皇逃亡与全线溃败

卡拉法和李云露拿走了普拉特和罗马诺的手机,他们知道手机里有将他们所有人联系到这次会面的短信,以及普拉特随身携带的2万加元现金。然后他们把罗马诺从车里拖出来,用力之猛,以至于她的一只Christian Louboutin过膝长靴都脱落了,并将她扔在地上。他们把她留在那里,同时把两辆车都开离了物业,将奥迪丢弃在附近,然后开着路虎揽胜返回。直到这时,李云露才注意到她的灰色运动裤上沾满了普拉特的鲜血。但他们遇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扫视停车场,他们发现罗马诺不见了。

他们疯狂地寻找她,开车转悠了一个小时,拼命想找到她的尸体,之后开始因在犯罪现场逗留过久而紧张起来。他们想,她肯定活不成了,于是决定离开。卡拉法开车,同时用手拉着车门,因为车门在枪击中损坏,关不上了。他给他的收车联系人发了信息:“两辆车都他妈完蛋了,你得用拖车拖走。” 他向来善于讨价还价,说如果第二天能来取车,两辆车只要2000加元他就愿意出手。李云露和卡拉法开车到了埃托比科,卡拉法在那里扔掉了他的枪,然后将路虎揽胜丢弃在奥德利街。

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身上仍然沾着血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在那里,他们脱掉衣服,把衣物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李云露正在刷手机时,看到了一条新闻,这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最坏情况:罗马诺被找到了——而且活着。子弹刺穿了她的心脏,尽管她在大量出血,但她恢复了意识。她担心自己和她孩子的生命,设法爬到了路边。几分钟后,一位好心人发现了路上的她。等到护理人员和警察赶到时,罗马诺已经几乎无法呼吸。警察在勘察现场时,迅速发现了普拉特的尸体,以及一个钥匙链,上面挂着他年幼儿子穿着冰球服微笑的照片。

卡拉法和李云露数周的策划在几个小时内就付诸东流了。然而,他们并不准备放弃。他们又拼凑了一个新计划。首先,卡拉法打电话给正在参加派对的齐恩,告诉他,他们会把SIM卡送还给他。齐恩喝醉了,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卡拉法和李云露不久后在午夜前到达,看起来平静且情绪不错。卡拉法露出微笑,告诉齐恩他的重大商业会议非常成功。

之后,卡拉法和李云露返回公寓,收拾了一个小的Louis Vuitton背包,并将李云露的假发、一些子弹以及他们在谋杀时穿的衣服扔进一个垃圾袋。凌晨2点49分,他们最后一次乘电梯下楼。李某拿着一个UPS快递包裹,卡拉法提着那袋证据。然后他们上了李云露的奔驰车,开始向北行驶。他们在马斯科卡Muskoka地区的一家杂货店附近没油了,决定弃车。他们还将那袋证据——其中包括一张有普拉特签名的彩票——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然后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要求司机带他们去蒙特利尔。司机告诉他们太远了,于是他们改Sheppard-Yonge站。从那里,李和卡拉法乘坐地铁到Union车站,转乘火车前往蒙特利尔,然后飞往捷克共和国。

尽管心脏、肝脏和横膈膜严重受伤,罗马诺幸存了下来——但她的孩子没能保住。昏迷三天后,她醒来并指认卡拉法和李云露是枪手。警方最初无法找到嫌疑人,通过附近手机信号塔的信号进行三角定位。这让他们找到了齐恩,他看起来似乎曾在犯罪现场——但他立即主动说明了SIM卡的事情。3月4日,汉密尔顿警方发出了逮捕令,并发布公告通缉卡拉法和李云露。

08

被捕与审判:愚蠢与自辩

抵达布拉格后,两名逃犯在卡拉法父母居住的斯洛伐克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定居在匈牙利乡下。由于害怕被抓,他们弄到了假的斯洛伐克护照,卡拉法用的名字是Jakub Nichta,李云露用的名字是Ying Feng Nichta。但最终,他们的伪造品没能拯救他们。六月中旬,汉密尔顿警方与匈牙利逃犯主动搜捕队合作,在布达佩斯一个以夜店闻名的区域追踪到了他们,并将其逮捕归案。

被捕后,他们的策略分道扬镳。李云露于2021年7月12日同意自愿返回加拿大。她的母亲提出为派去接她的警察支付私人飞机的费用;警方拒绝了。当李云露抵达汉密尔顿时,探员特洛伊·阿什博审讯了她。李云露穿着牛仔裤、T恤,肩上披着一条毯子,看起来很疲惫。阿什博问起她的航班时,她抱怨说腿部空间太狭窄了。她说她不习惯坐经济舱。

在四个小时里,李云露坚持说她在回答问题前需要先见她的律师,但同时却又透露了犯罪的细节。她说她渴望澄清事实。她告诉阿什博,她对卡拉法计划杀人一事一无所知,并坚称“事情发生时我离得可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远。”她强调说卡拉法会回来解释一切。她坚称普拉特的死不可能是预谋的,因为如果卡拉法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不会带她一起去。“我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李云露告诉阿什博,“我很容易晕血。当时一切都让人难以承受。”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云露开始把矛头指向她的丈夫。“我想我对他了解不多,”她说,“我有点害怕,因为我不想为我没做过的事情惹上麻烦。”当阿什博透露罗马诺已证实李云露在枪击现场时,李云露闭口不言了。“我想这部分我还是等我的律师吧,”她说,“她说的不全是错的,但她遗漏了很多信息。我想等我告诉你完整的故事后,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清楚得多。现在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对警方来说,情况并非那么支离破碎。尽管他们努力掩盖的尝试杂乱无章,卡拉法和李云露留下了大量的证据——与其说是面包屑,不如说是整条面包。监控摄像头几乎拍下了他们犯罪的每一个阶段:在公寓电梯里,在枪击地点,丢弃路虎揽胜,以及前往各个中途站的路上。警方不需要普拉特和罗马诺的手机来获取关于会面的信息;他们能够通过传票获取概述了整个计划的短信。他们找到了李云露遗弃的奔驰车以及她丢弃假发和染血运动裤的附近垃圾桶。甚至在李某和卡拉法逃跑途中,监控也拍到了他们在联合车站、在蒙特利尔等班车以及在蒙特利尔机场的身影。

2021年12月,李云露举行了为期三天的保释听证会,她的律师请求在审判前对她实行软禁。她的母亲告诉法官,她会“用链锁锁住”女儿的房门,在窗户上安装铁栏杆,并拿走李云露的信用卡和车钥匙。她坚持说,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李云露的保释金定为300万加元,她的母亲和几位家族朋友同意担任她的担保人。在廖女士承诺承担200万加元,朋友们凑齐了其余部分后,李云露被戴上电子脚镣送回家中。

这种安排维持了一段时间。但在2023年5月,当廖女士出城时,她指派了李云露的另一位担保人看管她。李云露告诉这位朋友,她被允许离家是为了与律师助理讨论潜在的诉讼事宜。

然而,她却和姐妹们去了万锦市的Dragon Legend中餐自助餐厅吃午饭。第二天,她又说有个会议,这次是在她姐妹位于四季酒店的豪华公寓 downtown——但是,当李某到达后,她只是去健身房锻炼和刷手机。

所有这些出行都明确违反了她的保释条件,并危及她母亲和朋友们提供的保证金。一直在通过李某电子脚镣上的GPS监控她行动的汉密尔顿警方于5月29日逮捕了她,并指控她四项违反保释条件的罪名。她被送回监狱候审。

与此同时,卡拉法在布达佩斯对抗引渡。他辩称自己在加拿大生命会受到威胁,并雇佣了一名私人调查员,试图证明普拉特有一个犯罪关系网可能会为他复仇。卡拉法还指控汉密尔顿警方腐败,尽管他没有详细说明。2022年3月,布达佩斯一家法院裁定他败诉。一位法官指出,如果普拉特真有如此深远的关系网,他们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卡拉法。他被押上飞机送回加拿大面对谋杀指控,然后关押在汉密尔顿-温特沃斯拘留中心。

审判于2024年4月10日开始。李云露和卡拉法一同受审,但有不同的律师和截然不同的叙述。李某团队采取的法律策略并不光彩:他们辩称她基本上太愚蠢了,不可能参与任何犯罪阴谋。他们说,尽管卡拉法控制欲强、操纵他人且长期出轨,李云露却未能认识到他们关系中的任何危险信号。在犯罪当天,她原本计划和母亲及姐妹们共进晚餐,但在最后一刻,卡拉法要求她开车送他去见普拉特和罗马诺。李云露当时很恼火,但随后她在卡拉法的包里发现了她那顶稀疏的金色假发。她以为这意味着他计划对她不忠,并担心罗马诺会带她的舞女朋友来见他。为了监视卡拉法,她同意开车去汉密尔顿。

她告诉法庭,枪击发生时她在大楼的远端。当她返回时,现场一片混乱,她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卡拉法叫她上车时,她就跳上了车。她说她看到普拉特倒在地上,但起初以为是罗马诺开车撞了他。后来,她问卡拉法发生了什么,他却不肯真正告诉她。他只是警告她,普拉特的同伙会杀了他们;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逃亡并以新的身份生活。

“李云露是一个有明显缺陷、天真、肤浅、自以为是、有时空虚、不负责任且相当幼稚的人,”法官在给陪审团的指示中说道,“她在虚假保险申请及伴随的谎言方面存在许多道德缺陷,行为不端且不道德,但这并不使她成为谋杀犯。”为了最大限度地澄清,他补充道:“李女士承认她可能是房间里最愚蠢的人。”

卡拉法承认扣动了扳机,杀死了普拉特并严重伤害了罗马诺,但他的律师辩称,这不是他事先计划好的——纯粹是自卫。卡拉法想终止与普拉特的商业关系,但害怕后果。律师强调了普拉特的毒品交易、据称暴力的本性以及他庞大的体格。律师认为,卡拉法的恐惧和恐慌是合理的。他提出Stone Creek计划只是作为另一个拖延策略,是普拉特因愤怒而升级了局势。

当罗马诺出庭作证时,呈现了普拉特的另一面形象。罗马诺告诉法庭,他们一直试图重新开始,规划一条更安全、更体面的新道路。当他们遇到卡拉法时,他们认为这位魅力十足的推销员可以帮助他们——而且他想成为他们的朋友也是一个很棒的额外收获。他们从未想象过卡拉法和李云露会可能背叛他们。罗马诺将普拉特描述为一位尽职的父亲。在他被谋杀的那天,他刚从BC省飞回来,在那里庆祝了女儿的生日。

2024年5月24日,陪审团作出了裁决。他们不相信李云露装傻的企图,也不相信卡拉法关于自卫的说法。预谋的证据——处理车辆的安排、借用SIM卡、关于Stoney Creek 建筑的故事、大量的监控录像——是压倒性的。卡拉法和李云露均因谋杀普拉特和谋杀罗马诺未遂而被判一级谋杀罪成立。这项定罪触发了强制性的终身监禁判决,至少25年不得假释。罗马诺胸前现在留下了一道愤怒的粉色疤痕,她此后对李云露、卡拉法以及介绍他们认识的那位共同朋友提起了300万加元的民事诉讼,描述了她在枪击事件后所遭受的身体创伤、抑郁和焦虑。

09

尾声

今年五月,汉密尔顿一家法院审议了李云露的担保人是否必须为李云露违反保释条件而支付保证金。廖女士的律师辩称,他的当事人“从未想象过她的女儿会做出如此轻率、自私、不负责任的事情。”李云露在囚犯席上默默地注视着;她的律师向法院转达了她对于“搞砸了”的悔意。最终,法院裁定廖女士必须支付100万加元;当时负责看管她的那位朋友需承担5万加元。李云露和卡拉法仍然保持着婚姻关系,二人都拒绝了我的采访请求。保释听证会后,李云露被送回Kitchener附近的Grand Valley女子监狱。卡拉法则在东海岸的一所 penitentiary 服刑。尽管已被定罪,他们似乎仍然相信存在“免罪金牌”。卡拉法最近提出了上诉,而李云露正在物色新的律师。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最新评论

电话:647-830-8888|www.66.ca 多伦多六六网

GMT-5, 2025-11-26 10:57 AM , Processed in 0.044442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