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这是一个在冷战时期被两个大国轮番喂养的国家。 苏联砸钱15年,想把它捧成“地中海灯塔”;随后中国倾力援助近20年,援助总额按当时汇率折算,竟占了中国GDP的近10%。 这种力度的“输血”,别说扶起一个国家,就是堆金山也该堆起来了。 可现实却无比骨感。 截至2025年,阿尔巴尼亚的人均GDP仍在8000美元左右徘徊,在欧洲稳坐“贫困生”的席位,甚至被戏称为“欧洲的朝鲜”。 钱去哪了?两大强国几十年的心血,为何最终只换来一地鸡毛? 阿尔巴尼亚的起点确实低得可怜。 二战刚结束时,全国连一颗钉子都造不出来,工业基础约等于零。 苏联的到来,仿佛给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发电站、化工厂、纺织厂……116个大型项目拔地而起,数千名苏联专家手把手地教。 阿尔巴尼亚人均棉布产量从几米暴增到几十米,水泥产量翻了50倍。 苏联甚至还援建了潜艇基地,送来了坦克大炮,一心想把它打造成社会主义阵营在地中海的门面。
按理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 但阿尔巴尼亚的领导人霍查,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操作”。 他一边接受着苏联的“投喂”,一边又对苏联的“家长式”管教极度反感。 当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霍查认为这是背叛;当苏联想在阿尔巴尼亚建立联合海军基地,霍查视其为侵犯主权。
最终,在1961年,双方彻底闹掰,苏联撤走所有专家,留下一屁股烂摊子和4.3亿卢布的债务。 就在阿尔巴尼亚经济即将休克的时刻,中国伸出了援手。 由于当时中苏关系破裂,阿尔巴尼亚在国际上站队中国,被我们视为“欧洲的一盏社会主义明灯”。 为了这盏“灯”不灭,中国的援助堪称“倾其所有”。 我们自己还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却紧急调拨数十万吨粮食和巨额外汇送过去。
中国接手了苏联留下的烂摊子,并追加援助了142个成套项目,从设计图纸到设备安装,再到人员培训,一条龙“交钥匙”服务。 费里水电站,让首都第一次有了不夜城;菲尔水泥厂,成了巴尔干半岛的建材巨头;年产20万吨的钢铁厂,其高炉技术在当时区域内堪称顶尖。
军事上,我们援助了近900辆59式坦克,上百架歼-6、歼-7战斗机,甚至还修建了能容纳50架战机的地下飞机洞库。 然而,这种不计成本的“宠溺”,养成的不是一个自力更生的强者,而是一个心态失衡的“巨婴”。 阿尔巴尼亚似乎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他们将中国援助的优质无缝钢管,随意地当成电线杆、晾衣杆,任其在田间地头风吹日晒;上万台崭新的拖拉机,因为缺油、缺零件或是懒得保养,三分之一被扔在田里生锈,农民宁可用牛耕地。 当时中国农村,平均每百亩地连一台拖拉机都没有。
这种惊人的浪费背后,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等、靠、要”思想。 援助就像每天准时送到嘴边的饭,他们只管张嘴吃,从没想过这饭是怎么做的,更没想过有一天没人喂了该怎么办。 工厂的工人只会照着图纸和流程操作,一旦设备出点小毛病就全线停摆,等着中国专家来修。
这种“精神上的懒惰”,比物质上的贫穷更可怕。 如果说“等靠要”是精神鸦片,那么霍查的个人意志,就是将国家推向深渊的加速器。 这位偏执的领导人,脑子里充满了对外部世界的恐惧和幻想。
他耗费了国家20多年的财力,动用百万吨钢材和两百万吨水泥,在全国修建了75万个碉堡。 平均每4个国民就拥有一个,密度全球第一。 这些丑陋的混凝土怪物,耗尽了本该用于发展经济的宝贵资源,最终沦为羊圈、仓库和历史的笑柄。
1978年,当中阿关系破裂,中国停止援助并撤走专家后,阿尔巴尼亚的经济再次瞬间瘫痪。 这一次,再也没有“接盘侠”了。 霍查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闭关锁国。 他自豪地宣布阿尔巴尼亚是“世界上唯一的社会主义国家”,与全世界为敌。 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直到1985年霍查去世才有所松动。
但几十年的封闭和扭曲发展,给这个国家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1991年转型后,长期被压抑的投机心态瞬间爆发。 1997年,一场席卷全国的“庞氏骗局”崩溃,三分之二的国民血本无归,国家陷入内战边缘,经济倒退十年。
这起事件,正是“等靠要”和“一夜暴富”心态的极端体现——总想着不劳而获,结果被骗得一无所有。 今天,苏联援建的工厂早已锈迹斑斑,中国援建的水电站因设备老化和维护不力,导致国家仍面临电力短缺。
2023年透明国际的清廉指数报告中,阿尔巴尼亚的腐败问题依旧严峻,排名在全球100位左右,大量公共资金在层层转包中流失。 更严重的是产业空心化和人才流失。 制造业占GDP比重不足7%,出口的大多是初级农产品和服装贴牌。
年轻人看不到希望,纷纷选择出走,阿尔巴尼亚曾一度是欧洲非法移民的最大来源国之一。 虽然近年来,靠着旅游业和侨汇,经济数据有所增长,失业率也从高位降至10.7%,但其经济的内生动力依然孱弱,极易受到外部冲击。 外部的“输血”永远只能是辅助,无法替代自身的“造血”功能。 一个国家真正的财富,不是埋在地下的矿产,也不是别人援助的工厂,而是其国民的创造精神、健康的社会机制和开放包容的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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