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康尼斯托加学院(Conestoga College)还是安省、甚至整个加拿大国际学生体系里的“明星高校”。 但现在,它正在为那段高速扩张,付出沉重代价。 ![]() ![]() 图源:citynews 曾是通往加拿大的“超级通道” 时间拨回到疫情之后。 2022年夏天疫情解封后,加拿大迅速陷入一场严重的用工荒——全国岗位空缺一度接近100万个。 在这样的背景下,国际学生被视为填补劳动力缺口的“理想人选”。当时联邦政府不仅扩大招生,还允许国际学生在学习期间无限制打工。 在安省24所公立学院中,康尼斯托加迅速冲到国际学生数量的第一梯队。 截至2023年底,康尼斯托加学院的国际学生人数达到约3.25万人,两年内暴增145%。随之而来的,是巨额现金流:在2023–24学年学院总收入接近9.45亿加元,几乎是三年前的三倍。 这所位于安省基奇纳(Kitchener) 的公立学院,一度被视为通往加拿大的“超级通道”。 校长John Tibbits曾在国会听证会上解释:“2022年秋天,安省有32.3万个职位空缺,我们被要求协助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回应技能短缺。” 至于“是谁提出的要求”,他没有说明。 ![]() 图源:citynews 隐患:岗位几乎全是低薪服务业 但问题在于:当年急缺的岗位,大多是低薪、低技能的服务业工作,并不需要高等教育背景。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国际学生对自己在加拿大的工作经历感到失望。 26岁的Abhi Thakur就是其中之一。 他从印度来到加拿大,2024年从康尼斯托加毕业,获得商业管理文凭,并拿到了3年毕业工签(PGWP),原本对未来充满信心。 但现实很快泼了他一盆冷水。 在基奇纳-滑铁卢地区,许多雇主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的文凭“含金量有限”,因为不是学位项目;而且康尼斯托加每年在当地“批量输出”大量类似毕业生。 毕业当年夏天,他开始在大多伦多地区跑Uber和Lyft,每天工作12到14小时。后来,他找到了一份物流仓库的工作,但周末仍需跑网约车补贴收入。 “这绝对不是我来加拿大想过的生活,”他说。“我的生活一年比一年更难。” ![]() 图源:citynews 政策急刹:国际学生从“救命稻草”到“替罪羊” 随着加拿大社会对高房价、公共资源紧张的不满加剧,国际学生逐渐从“经济推动力”,变成了被指责的对象。 2024年起,联邦政府对学习签证设定上限,2025年进一步收紧。在最新预算中,联邦政府明确表示:未来3年,每年仅接收约15万名国际学生,约为此前目标的一半。 像康尼斯托加这样的学院,立刻感受到了寒意。 后果爆发:课程被砍、裁员千人、城市“失血” 而问题在于,此时的康尼斯托加,早已不只是“一所学院”,而是深度嵌入了当地经济与就业体系。 国际学生数量骤降后,一连串后果迅速显现:
截至目前,康尼斯托加已至少削减了80个课程项目,其中不少原本是为国际学生设计的一年制文凭 + 三年工签热门配置。 2024年8月,学院关闭了基奇纳市中心校区(曾有3000多名学生);后来又关闭了布兰特福德校区。 裁员随之而来:7月裁撤180名支持人员,以及超过1500名教职员工。另有数量不明的管理层人员被裁。 根据Eduvation的分析,超过2100名员工受到国际学生削减带来的冲击,是安省公立学院中裁员最严重的一所。 《环球邮报》获悉,11月中旬,学院又进行了一轮内部裁员,涉及行政人员和管理层。校方未对此作出回应。 另一方面,依赖学生消费的城市开始“失血”。 基奇纳市长Berry Vrbanovic直言:“市中心曾因人口增长而受益,现在我们正在承受反向影响。一些餐厅已经关闭,更多倒闭可能还在路上。” “一场史诗级的悲剧” 滑铁卢大学劳动力经济学教授Mikal Skuterud认为,把国际学生当作劳动力工具是严重失误:“当国际学生政策,从‘引进全球人才’,变成‘补充劳动力’,一切就开始失控了。现在突然抽走这根支柱,很多人被直接抛在原地。整个体系的信任,已经被严重削弱。” 高等教育咨询公司Eduvation总裁Ken Steele也直言:“这是一场史诗级的悲剧,看着令人心痛。” 或许,只能离开 Thakur仍住在当初每月1000加元的合租房间里。 他的同学们,许多也在跑网约车、打零工、苦苦挣扎。 他预计,在2027年毕业工签到期后离开加拿大。 “我曾对康尼斯托加、对加拿大,充满希望,”他说,“但现在竞争太激烈,留下来的路,真的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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