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朝鲜金家,外界似乎已经遗忘了在海外漂泊了三十余年的金平日。 金平日是金日成的儿子,金正日同父异母的弟弟。 自1988年出任驻匈牙利大使起,他一直生活在欧洲。 他为何一直漂泊欧洲,他与哥哥金正日的关系又如何呢? 金平日,1954年出生,是金正日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曾在莫斯科留学,后就读于金日成综合大学经济学专业。 毕业后,他又到朝鲜国内的军事院校深造。 1980年,金平日前往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进修军事。 进修归来后,金平日就开启了他漂泊欧洲的生涯。 1982年,他担任朝鲜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武官。 1985年被调回国内,在朝鲜人民军武装部供应部工作。 这是他迄今为止,他唯一的一段在朝鲜国内工作的经历。 1988年9月,金平日接获朝鲜驻匈牙利大使的任命。 自此,他与家人定居欧洲,一住便是三十载有余。 1988年12月,金平日又调任朝鲜驻保加利亚特命全权大使,在保加利亚工作了6年。 之后又转赴芬兰,担任朝鲜驻芬兰大使,在赫尔辛基度过了三年时光。 1998年,金平日又被任命为朝鲜驻波兰大使,开启了长达十七年的华沙外交生涯。 直至2015年初,这位在波兰任职最久的朝鲜大使接到了新的任务。 他前往布拉格,担任朝鲜驻捷克共和国大使。 纵观金平日的职业生涯,表面上看,是三十余载的欧洲工作经历。 可实际上,却透着一种“放逐”、“漂泊”的气息。 这情形,不禁让人联想到中国明朝的“藩王分封制”。 新帝即位,藩王们便被派遣至四方,既无军权亦无实政,非奉诏不得擅入京城。 金平日之所以远离朝鲜,辗转欧洲,根源在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朝鲜的权力更迭。 他未能胜过金正日,成为了那场“继位”斗争中的落败者。 金正日的接班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在正式确定为接班人之前,他要面对的是与弟弟金平日和叔叔金英柱的竞争。 金平日,作为金日成与第二任妻子金圣爱的长子,颇受金日成宠爱。 因外貌酷似金日成且品行端正、学业优秀,一度成为接班人的有力人选,备受瞩目。 金圣爱曾是金日成的秘书,在金日成第一任妻子金正淑逝世后,与金日成结为连理。 上世纪70年代初,金圣爱以女性联盟委员长的身份涉足政坛。 为扶持儿子金平日接班,她也开始了一系列行动。 然而,对于指定继任人一事,金日成的态度一直是比较消极的。 有一次,身边的人提到了选定接班人的问题,金日成却表示:“我还能再干10年。” 但接班人问题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焦点,金日成显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起初,金日成似乎倾向于让自己的弟弟金英柱来接班。 1972年,朝鲜甚至还为此修订宪法,金英柱的地位因此得到了法律上的确立。 然而,就在金正日开始负责劳动党的宣传工作后不久,金英柱却突然选择了隐退。 这一举动似乎为金正日提供了上升的契机。 他随后被任命为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并逐渐成为了金日成心目中的接班人。 这一权力交接的过程,实际上与蒋介石将权力移交给儿子蒋经国时的情形颇为相似。 表面上看,蒋介石曾属意陈诚作为他未来的接班人。 但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培养蒋经国,逐步让其掌握实权。 蒋经国经过长期的历练和积累,最终获得了军事与政治上的大权。 在蒋介石逝世后,先是由严家淦担任“总统”。 但经历了这个短暂的过渡期后,守孝期满的蒋经国还是顺利接过了权力棒,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总统”。 同样,金日成在选定接班人时,大概也有类似的权衡和考量。 金日成在诸多重要场合,如视察军队和参与重大政治活动时,总是将金正日带在身边。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外界传递一种明确的信号。 金正日的职业生涯起步于1964年,那一年,22岁的他刚从大学毕业,便踏入了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的大门。 为了锻炼和培养这位年轻的接班人,金日成特意安排他到平安北道的昌城、朔州以及两江道等地区进行实践锻炼。 在这些地方,金正日不仅积累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也逐渐在党内崭露头角。 不久后,他便被委以重任,担任了中央委员会组织指导部的关键职务。 1965年,为纪念万隆会议十周年,金日成访问印度尼西亚。 鉴于当时万隆地区右翼势力的猖獗,印尼总统苏加诺很担心金日成的安全。 当得知金日成身边有一位年轻司令官已经周密部署,确保金日成安全无虞后,苏加诺很是好奇。 他问金日成:“贵国的‘年轻司令官’官衔是什么?” 金日成大笑道:“他叫金正日,是我的儿子,也是负责我安全的责任副官。” 此举不仅说明了了金正日在金日成心中的重要地位,也让他在国际舞台上初次亮相。 随着金正日的成长,金日成对他也越发满意。 金日成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金正日是真正文武兼备的人民领导,并称赞其为优秀的哲学家、理论家。 在朝鲜的政治语境中,这样的言论无疑寓意深远。 不仅是对金正日个人能力的认可,更是对其未来角色的暗示。 终于,在1974年,金正日正式被金日成推荐为接班人。 虽然在1980年的朝鲜劳动党第六次代表大会上,金正日并未如愿当选总书记,但他仍然成为了政治局常委之一。 当时的常委只有三个人,除了金日成之外,就是军中的元老李振宇元帅了。 从这以后,金正日就在政治局和秘书局两个主要的机构里,正式掌握了权力。 这时的朝鲜称呼金日成为“伟大领袖”,而把金正日称为“亲爱的指导者”。 这显然是对其领导地位的肯定。 而外界有关金正日作为接班人的媒体报道,直至1994年才逐渐显露端倪。 1994年7月8日深夜,金日成的离世引发了外界对继承人人选的广泛揣测。 次日,合众国际社发布报道指出:定于7月17日举行的国葬仪式,将由金日成的长子、继承人金正日来主持。 这是媒体较早公开提及,金正日可能接任领导职务的报道之一。 同时,中国领导人在9日发出的唁电中也称:“我们坚信,朝鲜人民将紧密团结在以金正日同志为首的朝鲜劳动党中央周围……” 尽管种种迹象均指向金正日将成为接班人,但媒体对此仍持谨慎态度,以猜测为主。 因为在一次会见旅美同胞的场合中,金正日曾明确表示:“只要敬爱的领袖还在世,我无意接受这些职务。” 而在金日成去世后,金正日又拒绝了在全国悼念活动结束前,接掌其父原先所担任的两项重要职位。 平壤电台转述了金正日的言辞:“在我们仍深陷哀痛之际,怎能举行就职典礼并欢呼庆祝?我们绝不能如此行事。” 金正日为其父守丧满三年后,1997年9月5日,朝鲜迎来了最高人民会议第十届一次会议的召开。 在此次会议上,金正日再次被选举为朝鲜国防委员会委员长。 9月22日,朝鲜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以慷慨激昂的声音播报:“本次会议,一致推选我们党与人民的卓越领袖金正日同志,担任党的总书记一职。” 这是自金日成逝世后,朝鲜官方媒体首次就选举朝鲜劳动党总书记一事,进行公开报道。 紧接着9月23日,朝鲜人民军党代会召开,朝鲜《劳动新闻》记录了这一历史时刻:“当大会全票通过推选金正日同志为总书记的决议时,全场与会者起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并齐声高呼万岁。” 而到了10月8日,金正日正式被任命为劳动党总书记。 至此,金正日全面掌握了朝鲜党政军的领导大权。 这一时刻,距离1974年他被确立为接班人,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三个春秋。 而在金正日与金平日的权力较量中,金平日最终败下阵来。 被金正日视为“白头山血统”之外的旁枝。 金正日掌权后,金平日便开始了在海外使馆间辗转漂泊的生涯。 在欧洲众多国家中,波兰成了金平日生活时间最长的国家。 朝鲜驻波兰大使馆,位于华沙市南郊的居民区附近,大使官邸则坐落在大使馆院内。 金平日及其家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工作和生活,鲜少离开波兰。 据韩国《中央日报》报道,金日成于1994年逝世时,金平日曾返回平壤吊唁并参加了葬礼。 然而,在朝鲜电视台播出的相关画面中,却并未出现他和母亲金圣爱的身影。 自那以后,他也鲜少回国。 金平日因其外貌酷似其父金日成,常被外界称为“年轻版的金日成”。 在华沙生活的日子里,他保持着极为低调的生活方式。 行事从不张扬,尽量避免引起过多的关注。 在华沙担任大使长达十七年,金平日却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在朝鲜的重要节日和领导人诞辰时,他会出席大使馆举办的招待会,与各国来宾进行简短交流。 除此之外,外界见到他的机会也并不多。 朝鲜国内的媒体报道,几乎从不提及金平日的名字。 相比之下,韩国倒是颇为关注他的行踪。 例如,2015年金平日转任驻捷克大使的消息,就是由韩国媒体率先报道的。 1974年,当金正日被确定为朝鲜的接班人后,金平日一家就变得更为低调。 他的姐姐金敬珍,嫁给了朝鲜驻奥地利大使,并长期定居在奥地利。 而他的弟弟金英日,曾任朝鲜驻德国代表部科学参赞,2000年在柏林病逝。 在华沙的十七年里,金平日也一直专注于履行外交官的职责,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或许对他而言,保持低调、专心工作,才是最好、最安全的选择。 按道理来说,这种类似于“家族世袭”的权力传递方式,在现代已不常见,也难以被接受。 然而朝鲜却是个特例。 朝鲜之所以行的通,一是由于封闭,二是因为历史。 朝鲜作为一个规模较小的国家,依靠其政权强大的掌控力,实现了自我封闭。 无论是有形的边界,还是无形的网络、通讯手段,都尽在掌握。 尽管为了获取外汇,朝鲜开始允许外国游客入境,但依然能够实施有效控制与隔离。 在互联网与通讯领域,朝鲜拥有独立的系统,仅供国民使用。 国际电话也只能打出,无法接入。 另外,朝鲜在意识形态上保持高度统一,未受到任何冲击。 西方的价值观也好,中国的改革开放潮流也罢,都不被接受,无法在朝鲜立足。 而从历史角度来看,朝鲜深受儒家文化熏陶。 曾一度沦为日本殖民地,后在苏联帮助下获得自由。 一方面,朝鲜的知识分子均由国内培养,未受西方思想熏陶。 政府能够轻松地将他们融入自身体系。 另一方面,朝鲜也没有共和思想。 中国自辛亥革命以后,就无法再接受世袭的政权,但朝鲜仍然延续其传统政治。 而且,朝鲜在意识形态与实际操作上始终没有脱节。 时至今日,朝鲜仍坚守传统社会主义。 实行计划经济,并提供免费的医疗、教育与住房。 参考文献 李增伟、曹禾稻《金正日弟弟,外派欧洲30年》 李永春、李成日《金正日的接班过程与朝鲜领袖唯一领导体制的巩固》 张寿《朝鲜唯一领导体制传承模式探析——基于儒家宗法思想文化的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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